雨珊聽到動靜從帳篷裏出來時,陳賓已經緩過來,準備給那女孩子治療。他單膝跪到毯子上,用手輕輕把女孩子的頭發撥到臉的兩側。
隨著頭發的移開,姑娘的臉露了出來,先是她的額頭,接著是鼻子,嘴,最後是下巴。她的臉形上寬下窄,很標準的美人臉,,她的眉峰微蹙,很像小說裏寫的眉若遠山,唇上不知怎麼弄地雖然都起了浮皮了,顏色卻是不褪,依舊十分紅豔。
雨珊的眼皮突突地跳了兩下,有些不安的看向了陳賓,果然陳賓的身體也滯了一下。不等他繼續反應旁邊的張三就驚呼了起來:“這是人嗎?長得這麼俊!”
旁邊的汪洋瞪了他一眼,不過也沒有開口反駁,因為這張臉的確的確是俊,還不是一般的俊。
隊長倒是沒什麼反應,他給陳賓端來一杯水,陳賓看都沒看就咕咚咕咚的喝下。好像他也沒時間看,因為他的眼一直都盯著姑娘的臉。
雨珊的心好像被誰用針狠狠的刺了一下,一種從未有過的酸溜溜的感覺從心底冒了出來。她用牙咬住了下唇,好像這樣可以阻止這種叫做嫉妒的情緒繼續蔓延。
旁邊張三的眼睛滴溜溜地轉的挺快,他將身子探出去,很關心的抻了抻,姑娘的裙擺,然後咽了口唾沫,聲音也變得綿軟糜昧:“用不用人工呼吸啊,需要的話,我,我可以幫忙”
然後,又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
“滾犢子。”隊長喝道。就知道你他媽的心思沒放對地方。
陳賓的話 ,幾乎和隊長的話音同時響起,他的聲音透著沙啞“ 不用,已經做過了,她沒有生命危險。”
聲音不大卻讓全場都寂靜下來。也幾乎是同時汪洋張三甚至是隊長,都看向陳賓。然後,又同時如同商量好的一般將視線投向雨珊。
那幾道目光都是銳利而好奇,好像動物專家在觀察被遺棄的狗狗怎樣麵對主人拋給別狗的狗不理。
雨珊忽然間傻了。她什麼思想都沒有了。她隻是呆呆的望著陳賓。好像在等他解釋這句話的意思。誰都知道人工呼吸就是用嘴貼著嘴,往裏麵吹氣。她也知道那是在救人。可是,她還是想要聽他給她解釋。說那不叫親嘴,不叫接吻,你就叫人工呼吸,單純地一種度氣,單純地救人。
可是,單純地了嗎?一個壯實得像牛一樣,又欲望強烈到好像永遠得不到滿足的男人,麵對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一個美到勾魂奪魄的女女子。在那種即使耍了流氓也不用背負任何譴責和壓力的情況下,那種親密的接觸會單純得了嗎?會沒有刻意的曖昧和衝動?會沒有越軌的動作和想法?
如果真沒有?他為什麼從回來都在盯著那個女人,甚至連看都忘了看她一眼。
就在這個女人出現以前,隻要她在跟前,他的視線何曾離開她半點。就在這個女子出現以前,隻要她出現,他的心思何曾移開過她半分。難道他真地這麼薄幸,輕易地被這個隻見過一麵的女人迷惑,而貪戀。
他怎麼能?怎麼能夠麵對這樣一個素昧平生的女人,視她若無物?
可是,她怎麼忘了,他對她的好感就是從第一麵產生的啊。他們的愛情也是從素昧平生開始的。既然他可以對她一撇驚鴻,怎麼就沒可能對別的女人一見鍾情?
他能啊,他太能了,看他已經移不開的眼睛,看他一臉緊張慌亂的表情。看他持久地按在她女人胸口久久也不抽回的手。他一向沉穩篤定,現在卻因為這個女人的受傷而焦灼,緊張,而方寸大亂,坐立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