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的目光在雨珊的臉上停留兩三秒鍾,帶著些不喜,甚至鄙視以及厭惡。
然後目光收回,衝著屋裏的汪洋和那個臉上還帶著傷的張三恨恨的道:“人啊,之所以是人,是因為他有感情有臉皮,可要是連感情都隨意糟蹋,臉麵也隨意丟棄,那就是畜牲,不配叫人……”
他的話音幽幽,在帳篷裏回蕩了一圈飄到帳篷外,飄到雨珊的耳朵裏,不顧雨珊的排斥硬往雨珊的耳膜裏鑽。刺得雨珊的耳朵嗡嗡作響,心慌意亂。
雨珊呆愣愣的站著,她恍惚間明白,隊長的話是說給她聽的。她也確確實實明白了一件事,隊長對她有成見。
其實,何止是成見? 剛剛汪洋攙著那個張三回來,一看見隊長張三就就像見了親娘一樣,又哭又嚎地開始告狀,先說他他怎樣跋山涉水不辭辛勞兢兢業業勤勤懇懇準備祖國的地質事業貢獻自己的全部力量。汪洋怎樣懶懶散散不求上進推三阻四最後把他推下罪惡的山崖。汪洋也不辯解任由他胡說八道胡噴。他們在路上已經說好了,隻要不提南門希和雨珊,其他的髒水任他潑。可是說到後來,說到興起,張三的嘴又開始往前倒。倒到後來,全然忘了約定的事,還興味十足地以八卦的形式給班長講他們幾個都像烏龜似地躲在樹後看南門希和雨珊在河邊親嘴……汪洋不幹了,衝上去衝著他又是一拳,說他不講信用,明明答應的不說。現在又開始講出來。不算個男人。
你他媽算個男人,毛長齊了嗎?接著兩個人又你一拳我一腳地,連打帶吵開始了爭吵。
一開始隊長一直沉默,帶著懲罰性質任由他們打鬧,直到聽到遠處的說話聲,才喝止住他們。
隊長的火氣莫名的大,他狠狠的踹了張三和汪洋兩腳一腳。踹汪洋時尤其加了幾分力道。心說,他媽的南門希沒出息被勾搭就算了,你怎麼也這麼不長進,挺正派挺上進一孩子,怎麼就被這麼一個水性楊花勾三搭四的女人給迷住了。
還是一個有了男人的女人。
他替汪洋惋惜完了之後又開始為陳賓不值。挺好一個人,不但勤勞踏實還樂於助人,就連這次去拉貨的時候都要給途經的老奶奶送去糧食。怎麼命這麼不好攤上這一個媳婦兒。
他思忖再三,覺得還是應該讓陳賓他們兩口子離開,一來斷了南門希和汪洋他們的念想,讓他們不至於毀了名聲毀了前途。二則趁著陳賓的老婆還沒有和其他的男人發生不可挽回的關係,幫他把那些可能攔住,也算對得住他對陳賓為人的敬重。
陳賓沉默了一會,才笑了笑道:“好,那我們幹到月底。”
隊長雖然看上去大大咧咧,可是也是一個極重感情的人,他聽陳賓這樣一說,心裏也是泛起一陣酸澀。
“陳賓兄弟,雖然這次我們在一起待的時間並不久,但是我們很投脾氣,我很敬重你,我會把你當成我的一輩子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