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走近了,才能依稀的看得出來眼前的小土丘原來是一方矮矮的墳墓。
我在外頭,媽媽在裏頭。
眼前的墓碑因為常年無人打理而已經變得殘缺不全,雜草藤與蜘蛛網爬滿了整座碑身,把它緊緊的包裹在其中。
隻能透過不大的草隙看到墓碑上蒙灰紗的字跡,鮮血塗成的字跡在這麼多年的磨刮中早已沒有了往年的光澤。
看不出本身顏色的墓碑在昏黃的光圈中更增添了幾分朦朧,破曉的眼睛呆呆的盯著那早已看不清楚本身的墓碑,然後半跪在墓碑前。
常年因為握槍而變得粗糙的手掌輕輕的拂開墓碑上的蜘蛛網與雜草藤,如同一位慈愛的母親在輕拍孩子入睡,動作輕柔卻又顯得機械化。
漂亮的琉璃眸子也結上了一層水霧,被一層層‘烏雲’籠罩的墓碑終見天幕,承載了數十年來的心酸的墓碑已經變得麵目全非,可是墓碑上的四個扭扭曲曲的大字卻清楚得刻在了破曉的視線中。
12年前,孤兒院。
‘你走開,你是一個掃把星。’
‘我不是,我不是。’
‘你就是,你就是,你爸爸不要你,你媽媽因為你死的,每個要來領養你的人不是出車禍就是生意出問題,你就是掃把星’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啊…’
‘掃把星,掃把星,掃把星…。’
‘不是,啊…。’當時,已經接近全盤奔潰的自己跑到後山去,在後山獨自哭了幾個鍾頭之後。
然後再後山找到了尖銳的石頭,最後歪歪曲曲的刻成了這塊石碑。
從那時起,東風破曉便在自己為媽媽刻成的墓碑麵前發誓,以後不會再過生日了,而且,也再也不會再來看她了。
當時還在墓碑前累得睡著了,也淋了好幾個時辰的雨,最後是采藥的孤兒院老師發現了她,才把她帶了回去。發了一夜高燒,最後幸好命大才活了下來了。
‘啪’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滴在了冰冷的墓碑上,在這樣的夜晚,顯得那樣的突兀。破曉緊緊的抱著這塊冰冷的、又愛又恨得石頭,淚水,點點滴滴洗灰塵。
血紅色字跡在昏黃的燈光中,泛著清冷。滴滴、答答,時間一點一滴在流逝,但她卻好似靜止了一樣,一直保持著原來的動作。
眼神中不再是冰冷、血色,而是出現了一個普通人眼裏有的喜怒哀,就像一直在外麵隨風飄搖的蒲公英終於找到地方可以落地生根。臉上的冰冷開始慢慢融化。
眼神透過黑灰色的墓碑,仿佛看到了很多東西,記憶開始倒退,眼神變得迷離,視線逐漸模糊……
塵封了千年的齒輪開始機械的轉動,發出一聲又一聲詭異的聲音,不過這個聲音卻不會有人聽到……
------題外話------
我是新手,賺錢不容易,碼字起來才知道父母平時賺錢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