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現場之後,東方破曉在停車場隨手遷來的奧迪車裏換了服裝,然後,又換了一輛紅色張揚法拉利f430spider的敞篷跑車,飛快馳去。
深夜的大路,遠遠望去像一條無波無浪的河流,此時的天色已經暗到仿佛能滴出墨水,零星的星星發著暗淡的光,昏黃的燈光投出墨色的裁影,整個天地,好像就隻剩東方破曉一人,紅色的法拉利耀眼得刺目。
右手習慣性的摸了摸脖子,摸到了光滑的瑪瑙吊墜,這條吊墜是她五歲的時候被領養院長交給她的,說‘這是她父母的遺物’。
所以,這麼多年來,無論發生了什麼,她都從來都沒有摘下,從小,她就比別人承受得要多得多,當年,才五歲的她就被影領養了,之後,就和從各個地方收養來的孤兒,一起送去了殳島培訓,本來是該賴在父母膝下撒嬌的五歲孩子,卻從被領養的那一刻起就必須得學會怎麼讓自己在這個社會生存下去。
在殳島培訓的孩子有五百個,都隻有5—7歲,但是,能活得出去的就隻能有五個,如果到最後剩下太多人的話,那就全部都沒得活。
每天麵臨的不僅是殘酷的訓練,更重要的是還要提防身邊一起被送來的孩子,如果有一點不小心,那送出去的就是一具屍體了。
所以每天除了有殘酷的培訓之外,還經常有血色事情發生,每天不死幾個人都覺得是奇怪了,也是因為這樣的環境,造就了東方破曉警惕、冷血的性子。
今天正好是東方破曉的18歲生日,她從小都不知道她的父親是誰,她的母親也在生下她之後,撒手人寰。對剛出生不久的小破曉,醫院隻能把她送到孤兒院。
所以,今天即是她的生日,也是母親的忌日。
往年,她都忘記了,或許,應該說,從來就不想記起。因為這件事,她從小承受得眼光就是掃把星,克親命,所以當初,影來孤兒院領養孩子,第一個被推出來的,就是她。
一路狂飆到後山,這裏的墓園是埋葬母親的地方,對於進入毒影的破曉來說,已經忘了有多少年沒見過母親了。
北風呼呼的刮,隱隱吹來一陣陣腐朽的木頭氣味,山中時不時傳來一陣陣奇奇怪怪的聲音,在這樣幽暗的夜色中,更是顯得驚悚,駭人。
昏黃的路燈在燈罩的垂籠下暈出一層層光圈,整個後山墓園顯得更加寂靜、可怕。
一陣高跟鞋的響聲在這死灰一般的夜晚中響起,打破了後山的寧靜,一名身高172厘米、滿身著黒的女子,出現在夜色中。
高跟鞋的聲音在這樣的背景下,顯得十分刺耳,但是卻又不識突兀與這片墓園融為一體。
破曉從進入後山墓園開始臉色就變得無比沉重,步履稍顯蹣跚的走在崎嶇的山路中,突然,高跟鞋的響聲木然停下,後山又暫歸寂靜。
東方破曉嬌媚眸子一直都在不斷的尋找,憑著自己過目不忘的功能找著那個自己想看而又不敢去麵對的墓碑,記憶中的墓碑是和她一樣高的。
可是現在,眼神掃過一處矮矮的土丘,眼睛怔怔的看了它一會,然後步履艱難的走了過去。高跟鞋的響聲依舊是那麼刺耳,一聲聲的不間斷起伏,腳上像被鐵鏈栓上了千斤巨石,每走一步都會在心上、路上留下斑斑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