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一槍崩了誰?你怕冤枉了你們連長,就不怕槍殺了好人?這件事情會弄清楚的,叫你過來,是說加強保衛的事情。”汪洋司令說,“在王鵬回到連長位子前,從現在起,你立即代理連長,負起責任。”
陳副連長打個敬禮:“是,責任我負起來,但警衛連連長還是王鵬。王連長昨天晚上就跟我商量,要做好隨時轉移的準備,他認為敵人有可能突襲萊北。根據今天返回的情報,敵人的確有數路合圍萊北的跡像。章丘、博山的敵人已經進山了。我建議,立即轉移。”
“我同意做好轉移的準備,但現在不必轉移。一是明天的會很重要,七個縣的同誌都集中過來了,不容易,盡量能開完了再撤。二是現在敵情不明,如果我們盲目轉移,危險性反而更大。怎麼辦呢?一方麵要加強警戒,分三十裏、十裏、五裏設警戒哨,並規定不同敵情的報告方式。確定了敵人的進攻意圖,轉移起來也有目標。另一個方麵,就是要做好分散的準備。怎麼準備?萬一,萬一吉山、水月寺是敵人的進攻目標,那麼我們應當分成兩路。一路由趙政委率領,七縣的縣委書記、武裝部長及專署機關人員,陳連長帶四個排負責保衛,如果遇到敵人,就是拚光了,也要保證非軍事人員的轉移。另一路由我帶領,人員是泰山軍分區司令部、地委機關,再加這次參加培訓的軍事骨幹,兩個排負責保衛。”
陳連長和趙政委都反對,因為汪司令這一路戰鬥力量太弱。
“不要爭了,”汪洋司令說,“我是軍事指揮官,軍事我說了算。雖然隻有兩個排,可是各縣來的軍事骨幹,都有一定的戰鬥經驗,轉移起來更容易,因此,反而是你們那一組更艱難。突圍後,我們各自派出聯絡員,到閣老村聯係。今天晚上,我們兩路就分別宿營,我和司令部的同誌住在水月寺,趙政委率隊在村裏住。”
趙政委說:“我建議今天晚上就動員群眾轉移,把糧食也藏起來,以防萬一。”
“我同意,讓村裏民兵來動員群眾。”汪洋司令讓通訊員立即送信給吉山村民兵隊長李俊林。
社會部耿部長回來了,他沒有調查清楚托派都轉移到什麼地方,負責轉移的戰士都不在村裏。去追呂主任和王鵬的戰士回來了,追出了七八裏地,根本沒有人影。
汪洋司令說:“老耿你先到警衛連戰士那裏住下,今晚就不要回吉山了。我們有事會隨時找你。”
耿部長走後,汪洋司令說:“咱們分析一下情況。我們可以確定,王鵬不會是托派,那麼把他當托派抓起來了,這裏麵可能有誤會,也可能有敵特分子或者別有用心的人把持了肅托運動。從各種跡像分析,這種可能性比較大。那麼誰會是敵特或者別有用心的人?”
陳副連長說:“呂新正最可疑。他到萊北來後就對我們王連長有看法。他來萊北,除了懷疑這個懷疑那個,什麼正事也沒幹,我看他最可疑。”
“他的確不能排除懷疑,本來是要他帶王鵬來的,可是中間竟然讓王鵬跑了,到現在沒回來。是不是他心虛跑了?”趙政委說。
“也有另一種可能,新正同誌被人利用了,此時他有可能被控製了起來。所以去追他們的人,追出七八裏地也沒追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