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青將這遲來的一半工錢塞進兜裏,心中幾多感慨,幾個月前,這幾張毛爺爺可差點沒愁死他這大好青年。
旋即麵色猛地一冷,隨手甩開張頭拽著自己的衣角,冷哼一聲,走到沙發邊,和姓王的握了下手後坐了下來。
雖說是他買樓,但其實上說話的基本隻有唐少華和王老板,唐少華不愧是唐鎮威培養的繼承人,身到何處都會把話題扯到生意上麵,在這談了李冬青的新房沒幾分鍾,就扯到了一樁經濟開發區的房地產建築生意上麵,講來講去,口水四濺,直讓李冬青頭昏腦脹的。
除了李冬青,在場活受罪的還有一個,就是張頭。
他今天是專門來找王老板洽談承包工程的,這工程要是談籠了,建材上扣一點,工人身上扣一點,自己今年怎麼著也得賺個幾十萬的,可是筆大買賣。
但這會談話的主要人王老板,莫名其妙和剛來的小夥談了起來,對自己完全視若無睹,這…
“王經理,您看,您看是不是和我再商議下工程承包的問題?”張頭壯著膽子問道。
王經理和唐少華談的正歡,沒來由被打斷,心裏麵有些溫火,甩給張頭一個白眼後,繼續和唐少華交談起來,李冬青則就在一邊看著發笑,而且笑的肆無忌憚,仿佛在用眼神直抽張頭的大耳光子。
張頭被李冬青看的火氣,卻也發不出來,對王老板對他不聞不問也越加怨氣。
又過了三分鍾,王老板還是沒一點點看到自己的意思,而這邊自己剛剛羞辱完的李冬青卻戲謔的又盯著自己,盯得自個臉火辣辣的,張頭真是耐不住了,急匆匆把手裏的承包合同一把拍桌上,急道。
“王老板,你看看吧,這是俺們的承包合同。你要是把這區給……”
“啪~”王老板一把拍響桌子站了起來,指著張頭鼻子怒罵道:“你這人懂不懂禮貌啊?你看不見我和人說話呢麼?三番兩次打斷誠心的麼你?”
張頭立時有些嚇著了,急忙想要辯解,但王老板壓根不給他機會,道:“就你話多!有事等我們談完,沒事直接滾蛋!”
怒罵完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坐倒對唐少華噓寒問暖。
言語下,這生意儼然已經黃了。
張頭是個粗人,怎受得了這等辱罵和挫折,當即火了,但又不敢直接罵王老板,氣急下怒火全彙集到李冬青身上,張嘴就大罵道:“都是你!都是你個小雜種!你搗鬼的對吧?是你想報複我是麼?有個有錢朋友了不起啊,你李冬青有個球的本事,穿的體體麵麵,不照樣和勞資一樣是個搬磚的麼?看你那尿性!看,看什麼看?再看信不信俺真抽你?”
王老板和唐少華儼然沒想到他會當場撒潑,甚至要叫保安了,卻被李冬青拉下。
他對張頭的辱罵視若無睹,隻是淡笑中讓唐少華帶他去簽房屋合同。王老板自然沒啥意見,那房可是這裏壓箱底的高等別墅之一,上千萬的生意呢!
三人起身要走,張頭氣急敗壞,指著李冬青脊梁骨道:“你牛,你帶種!你個雜碎李冬青,你不翻過來看看你的過去,你就是個搬磚的,沒勞資當年帶你,你tm早凍死了!看你那窮酸樣,背後下刀子,十足小人!要遭報應的,怪不得你爹娘死的早,那都是讓你給克死的!!”
“弛~”李冬青一滯,眼神渙散,胳膊發抖。
張頭已經歇斯底裏了,反正這樁生意已經黃了,別說罵,打他都敢!就等李冬青主動攻擊他,給他一個正當防衛的理由!
但他真的錯了,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提到李冬青記憶中已然模糊的爹娘…
“你…”李冬青顫抖的轉過身,表情猙獰,同仁縮小,冷冽道:“你…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