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慕容雲一個人躺在書房的單人床上,罕見性的失眠了。
今天的開放日的活動,有一種感覺讓他越發的強烈;這樣的感覺有多久了,幾個月?半年?一年?他已經無從記起。
在堪培拉近四年的時光,不可否認,他過得是一種悠然自得、養尊處優的生活;對於許多人來說,這樣的生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甚至是夢寐以求的;這樣的生活,對於許多人來說,即使過一輩子,也願意!慕容雲深知這一點。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慕容雲對這樣的生活和工作狀態,總覺得有些太安逸了,不免會想:“我還要在這裏工作多少年,真的要四五十歲才回國嗎,還是一直在堪培拉呆到退休的年齡?”
事實上的確如此,生活中,有聰慧、潘鈺和婷婷她們三個朝夕相伴,自是美不勝收;而這幾年的工作,由於中澳兩國在貿易領域的爭端極少,海關處職能大都是加強與澳大利亞海關雙邊互助合作,推動兩國海關合作協定及合作項目的落實,促進兩國貿易健康穩步發展;加強與澳大利亞海關的聯係與交往,促進我國海關與其海關雙邊和多邊合作的發展;可以說,在澳大利亞的這幾年,工作中經曆的都是“高端”的會晤和會談,隻是把他磨礪得更加幹練、更加有大局意識,更加像一名“外交官”!
慕容雲清晰的記得在競爭駐澳海關參讚這個職位之前,濱海海關於副關長對他所說的話:“駐外海關處隻要是總署選派的任何一位同誌,都能勝任,不需要太多的膽識和個人發揮的。”
在駐外海關處工作,沒有經曆過風雨,沒有實際的海關業務,讓慕容雲時常會回憶起他在國內任隸屬海關關長時,帶領同事們一起監管貨物、一起查緝走私船隻,與走私分子鬥智鬥勇的充實而又驚心動魄的日子。
慕容雲發覺自己越來越懷念在國內的時光,想回國的念頭總是從心底不知不覺的冒出來,可每一次這樣的想過之後,他都會晃晃頭,在心底怒斥自己:“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隨著四年任期的臨近,慕容雲心裏矛盾重重的同時,也開始忐忑不安:“當初自己毅然決然的選擇來國外工作,就是為了能和聰慧、潘鈺和婷婷長相廝守,而這一切都在自己的努力之下實現了,如果真的讓自己回國工作,老天,我該何去何從?三個女人和孩子們怎麼辦?”
年前,慕容雲已經晉升為正局級海關參讚,這一方麵是總署對他幾年來工作的肯定和認可,另一方麵,也預示著他還要繼續留任,在堪培拉繼續著安逸舒適的生活。
然而,安逸會使有理想有抱負的人變得不思進取,安逸會使充滿鬥誌得人猶豫不前,安逸會讓人樂不思蜀、胸無大誌,安逸讓人退化反應遲鈍!有激情的人生才是精彩的!
“可我的激情呢,我的激情在哪裏?我還有激情嗎?”慕容雲時常的問著自己;在堪培拉的這幾年,慕容雲已養成了習慣,每周按部就班的隻和聰慧、潘鈺和婷婷每人親熱一次;一般情況下,他在她們三個的“家”最多住兩天,他這也是為了讓自己保持新鮮感,不至於產生審美疲勞;總之,和他連續兩次做愛的絕不會是同一個女人;每一次,將聰慧、潘鈺或婷婷赤裸的身子擁在懷中,感覺到三個女人不同的悸動、顫抖和呻吟,慕容雲才會覺得自己還有激情。
……
慕容雲在格裏芬湖邊一直坐到夜幕降臨。
湖邊的夜晚,細雨又開始不著邊際的飄灑,空氣清清涼涼的;細雨淋濕了他的頭發,打濕了他的襯衣,卻也讓他在這愜意的微涼中,梳理著自己紊亂的思緒。
今天早晨,剛剛到辦公室,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慕容雲接起電話,是劉國光參讚打來的,“慕容啊,你馬上來一趟我辦公室。”
慕容雲換好製服,走進劉參讚的辦公室時,劉參讚正坐在沙發上,沏泡著功夫茶。
“來,慕容!”劉參讚抬手示意他坐到旁邊的沙發上。
慕容雲坐下後,劉參讚笑微微的遞給他一盅茶,“考考你,能不能品出是什麼茶?”
劉參讚是湖南湘潭人,好煙、好茶但不好酒,這一點和他的老鄉毛澤東主席很像;他對茶的了解,簡直可以說是當世“陸羽”,不管什麼茶,隻要拿到他麵前,茶的好壞、優劣、產地,甚至采摘的時令,都能準確無誤的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