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情歡愛過後,房間裏恢複了寧靜;鬢雲亂灑,一身香汗的沈雪與慕容雲十指相扣,枕著他的臂彎,緊偎在他懷中,她有種想把自己的身子鑲進他身體裏的強烈渴望。
隨著慕容雲溫柔而又頻繁的愛撫,沈雪體內那股溫暖熾熱的振動和痙攣,似乎仍在激蕩繚繞,她一點兒也不覺得累,好似全身都放鬆了,她覺得那是一種超然的健康感,令她全身上下都覺得生氣盎然、精力充沛!那種美得富麗堂皇,從沒有過的遍布全身的滿足感還匍匐在她靈魂深處,在悄然告訴她,還要繼續延續那種至愛至深的快樂,她還想要一百次!
靜靜的躺了一會兒,沈雪撫摸著慕容雲的胸膛,“這次出國工作,任期多久?”
“正常情況,一任是四年。”
“哦,”沈雪枕在他胸膛上,“也不算…太久。”她不知道,慕容雲沒有告訴她,如沒有特殊原因,他極有可能要常駐國外。
“雪兒,”慕容雲手指在沈雪後背滑膩的肌膚上遊走,“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慕容雲問得含糊簡單,沈雪自然沒有理解他話中的深意,“還能有什麼打算,安心的工作,安心的生活,然後…”
沈雪親吻著慕容雲的胸膛,淡淡的笑著,可讓人覺得她似乎在流淚,“我會結婚,找一個愛我的人,但我愛的,卻肯定再也找不到了。”
慕容雲垂下眼睛,望著沈雪肌膚勝雪的容顏,心裏掠過一陣苦澀的酸楚,他撫摸著沈雪的長發,把自己的嘴唇緊貼在那黑發上,心裏卻在忖度著,要不要告訴她自己出國工作的真實原因?現在不說,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合適的機會說了;隻是,沈雪會願意和聰慧、潘鈺一樣,無怨無悔的留在他身邊嗎?
“雪兒,”慕容雲手指繞著沈雪的頭發,同樣含糊的問:“你想過和我在一起嗎?”
沈雪沉吟了一會兒,“在你那次住院的時候,應該是從為你辦理離婚手續時開始,我就有這樣的想法了;自那以後,我一直奢望著和你在一起相攜相守、白首相親的日子,現在想起來都感覺是那麼美好。”
“那麼現在呢?”
“不,不,不,”沈雪果斷而又堅定的搖頭,“現在我一點這樣的心思都沒有;這次我來京城,隻想了卻我自己的心願,隻想再見你一麵,我隻想把自己給你,我不想愛了你這麼久,到頭來,還是一場空,你什麼印跡都沒留給我;我隻是想,上天賜給的緣分和機會,又能有多少次呢?如果不用心去珍惜,不認真去把握,錯過的,將成為此生永遠也無法彌補的憾缺。那些美好而浪漫的愛情,相濡以沫的牽手,誰會不羨慕,誰會不垂青?回到寧杭後,我才明白,原來失去的那個人就是這個世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論有多少的悲傷,有多麼地難過,隻要有你的地方,這世間的一切都會因你的出現而變得那麼的星光燦爛,那麼的精彩無比,那麼的完美無遐;每當白天所有的喧囂與繁忙都悄無聲息地融進漆黑的長夜裏時,那無邊的寂寞與思念就如潮水般地向我傾襲而來,刺痛著我的心房,就像刀割一樣慢慢地撕裂開去,那種痛,是那樣的銘心刻骨,那樣的迷惘無措;我真的好想安靜地忘記你,忘記和你有關的一切,卻怎麼也做不到,隻能任憑它肆意地侵蝕著自己滿是相思和柔情的心房。”
慕容雲暗暗喝彩,不僅為沈雪對自己美得讓人心痛的深情,也為她同樣美得讓人心痛的絕妙文采。
“雪兒,”慕容雲輕撫著沈雪的肩,“你信我嗎?”
沈雪仰頭望著他,“我不知道你問得是什麼,但一直以來,我都對你有強大的信心,這種相信,已經成為習慣。”
“那就好,你既然相信我,就做好準備,不久的將來也出國,也去澳大利亞生活和工作,我會安排好一切。”
沈雪的眼中泛起了霧蒙蒙的水汽,緊摟著慕容雲,“親愛的,和你一起工作那麼久,我一直佩服你的能力,更知道你言出必踐;有過今晚,我相信,如果我願意,你會為我安排好一切;說實話,我並不保守,但骨子裏,我還是個比較傳統的人;既然知道你以心有所屬,有了真愛,我又怎麼還會再去擾亂你平靜的生活?我是那麼的愛你,愛你,就不能給你增加任何負擔,更不能陷你於不忠於家庭和妻子的尷尬境地;我更不想麵對你妻子那怨懟的眼神,我相信,沒有一個妻子願意和別的女人共同擁有自己心愛的男人,同樣的,我也不會;所以,求你,不要再想那些,我要的,你已經都給我了;也許,這次分別後,我們從此再也不會,再也不可能相見,明天就像一個未知的夢境,我們已經錯過了這一世,也不會再有下一世,但我知足了,有你陪伴的那些時光,我會一直珍藏,因為是你,讓我明白,愛情不是一場角逐的遊戲,它需要不隻是一顆真誠的心,還有許多我們必須麵對和無法逾越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