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慕容雲頓了頓,歉疚萬分的望著潘鈺,前一陣兒,潘鈺已經將她和慕容雲在一起的事情告訴了父母,慕容雲也隻在視頻電話中向二位老人表達過問候,卻一直沒有安排時間和潘鈺回臨原探望她的父母。

“第三,”慕容雲接著說:“就是我的英語能力;全國海關最近這幾年才比較注重招錄外語專業的學生,而這些學生,現在達到正處級職位的幾乎沒有;而原有的海關關員,一部分是海關學校畢業的,所學的是海關管理專業,對外語側重不是非常的高;另一部分是從高校錄用的大學生,他們之中又以學中文、法律、財經類的,或是理工科的居多;還有一少部分是軍隊轉業幹部和從地方上考入海關的,說句不謙虛的話,我這些同事的英語水平又有多少人能和我相比呢?而且,你也知道,這些年,我一直沒有將英語扔下,一直堅持不懈的在學習;第四,這次我要競爭的是駐澳大利亞海關處的參讚,相對於英美兩國,這個位置的競爭強度應該會小一些,不會那麼激烈。”

潘鈺佩服的說:“當初看到你堅持學外語,覺得沒什麼大用,現在看來,這次真的要有用武之地了。”

“或許,你也要用得著了。”這是慕容雲心中所想,沒有對潘鈺說出來。

潘鈺又不無擔心的問:“那舉報你的那個人是不是就不會繼續告你了?”

慕容雲點上一根煙,深吸了一口,吐出了濃濃的煙霧,“其實,舉報我的人,我大致能猜出來是誰,這些年,我覺得自己在海關並沒有得罪什麼人,尤其是我兼任海關大酒店的總經理時,關裏關外更是交了不少朋友;這次我被人舉報,完全是針對我的副廳局級後備人選資格,我現在參加這次考試,舉報我的人肯定會偷著樂,他甚至更希望我考上,給他騰出位置來。”

“慕容,”聰慧突然的問:“你為什麼不去競爭英美兩國的駐外海關處的職位,隻是因為怕競爭激烈嗎?”

慕容雲覺得自己的心被刺了一下,赧然的說:“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那還有什麼原因?”

慕容雲腦海中浮現那個遠在澳洲的美麗倩影,溫情浮於他周正俊逸的麵龐上,平和的說:“我不想對你們兩個隱瞞,的確還有別的原因,但我想等考試成績出來後,不管結果如何,我一定告訴你們。”

聰慧和潘鈺雖都矜持的沒有追問,也都心存疑惑,卻無論如何也猜測不到慕容雲參加競爭駐澳大利亞海關處參讚的職位竟然和“女人”有關。

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茶,慕容雲說:“聰慧,這段時間,我還需要你的幫助。”

“我知道,”聰慧點點頭,“你是要我幫你輔導英美法。”

“不錯,”慕容雲說:“這方麵的複習資料我基本沒有,還要你幫我準備一些。”

“好的,”聰慧說:“我明天就去書店,另外,我手頭也有一些這方麵的書籍,再從網上找一些資料。”

慕容雲又對潘鈺直言不諱的說:“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要考試了,我最近可能在A座那邊多一些。”

潘鈺能感覺到慕容雲神情中的歉意,大度的說:“好啊,這樣吧,你們倆學習,我每天負責做晚飯,做好後勤保障。”

直到三個人聊天結束,聰慧和潘鈺誰也沒有提及那最為關鍵的一點:如果真的考上了,帶誰出國赴任?另一位又怎麼辦?

從最初看到總署下發的那份“關於在全國海關係統內公開選拔海關總署駐美國、英國、加拿大和澳大利亞海關處海關參讚(副廳局級)的通知”,纏繞慕容雲內心的不是能不能考上、能不能成行的問題,而是考上了,帶她們兩個之中的哪一位去赴任呢?

剛開始他也有過迷茫,覺得這個問題有些棘手,可經過短短幾天的思考,把聰慧和潘鈺的情況逐一對比,他心中很快就有了答案。

今晚,聰慧和潘鈺知道他的決定之後,誰也沒有問他這個重中之重的問題,令慕容雲心底有些驚訝,一方麵他欽佩她們兩個人的睿智聰穎,沉穩大氣,同時他也感動於她們對自己毫無保留的信任。

也許聰慧和潘鈺還沒有完全猜到他設計的以後的路是怎樣的走法,卻一定知道他無論帶誰赴任,絕對不會放棄另一位,絕不會將另一位留在國內;她們兩個也肯定意識到這一點,如果放棄她們之中的任何一位,他也就沒有必要舍近求遠,出國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