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兩人上大學時,慕容雲一直沒有問過聰慧。

“絕對不是!”聰慧堅定的搖著頭,“時至今日,我也不太相信一見鍾情的事情;那時候,你在我眼裏可是個‘壞’學生,雖然不討厭你,但也不會喜歡你。”

“那你為什麼去老師那裏給我求情?”

“我當時並沒有給你求情,作為學習委員,我隻是將實際情況反應給班主任老師,那次微積分考試,換做是別的同學生病了,我也會那樣做,職責所在嘛!”

“唉…!”慕容雲聳了聳肩膀,一付失望至極的表情,“原來如此啊!”

聰慧雙手勾住慕容雲的脖頸,“慕容雲同學,你真正闖進本大小姐的芳心,是因為‘大一’下學期的那次‘狗熊救美’!”

“哦?”慕容雲自然清楚聰慧口中的“狗熊救美”所指何事。

聰慧一笑說:“每個女孩子都向往著一個英雄,都渴望著有一雙保護自己的臂彎,都希冀著有一個男子能衝冠一怒、拔劍為紅顏。你那一刻的樣子,讓我感受到了大丈夫的情懷,你在我眼中,雖還不是一個奮發向上、品學兼優的男孩子,但卻是一個有擔當、有所為有所不為的大丈夫!”

“真應該感謝他啊!”慕容雲由衷的感歎。

“感謝誰?”

“那個酒後攔路劫色的家夥,我的手下敗將啊。”

“怎麼說得那麼難聽,”聰慧拍了慕容雲一巴掌,“我想問你的是,那次期末考試,你的‘政治經濟學’怎麼會考得那樣令人匪夷所思?”

聰慧所謂的“匪夷所思”,慕容雲心底明白,那次“政治經濟學”考試,所有大一學生的試卷,隻有他一個人將填空題和選擇題全部答對了,而他的問答題題和論述題卻答的亂七八糟,毫無要點可循;如果不看筆跡,讓人覺得好像是兩個人答的同一份考試卷。

慕容雲笑著說:“我記得這個問題你在大一下學期就問過我,我也回答你了啊。”

聰慧背著手在慕容雲麵前踱來踱去,“我記得你當時的口供是‘誤打誤撞’,那時我還不是你的女朋友,我雖不相信,也不好意思深究;但直到此刻,我一直有疑問,現在,本律師要將你的供詞全部推翻,這其中肯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你從實招來!”

“嘿嘿嘿,”慕容雲咧嘴笑了幾聲,笑過之後,也不再隱瞞,向聰慧講述了和張健大哥在那個月不黑、風不高的夜晚,潛入老師辦公室盜題的經過。

聰慧身為律師,雖經曆過多起雲詭波折的案件,對任何意想不到的案情真相早已處變不驚;此刻,在這靜謐的校園中,猶如設身處地,她拍著自己的胸口,心有餘悸的說:“天啊,你的膽子可真大!”

慕容雲說:“這兩天,我還要去看望張健大哥,你和我一起去吧?”

“好,”聰慧點點頭,“我也好多年沒見他了。”

“另外,回濱海後,什麼時候你上庭,告訴我,讓我親身領略一下你在法庭上和人針鋒相對、唇槍舌戰時伶牙俐齒的風采。”

“唔…這個嘛,你很難見到了。”

“嗯?為什麼?你現在不打官司嗎?”

“打呀,”聰慧淡淡一笑說:“嚴格意義上來講,我現在是個國際商務律師,主要職責是為國外資本來華投資及合資合作提供法律服務,也為中國企業走出國門參與國際競爭提供法律支持;服務領域主要涉及國際投資、國際勞資關係、國際貿易、國際知識產權保護、環境保護、反傾銷、反壟斷、反不正當競爭等,如果沒什麼極特殊原因,我一般不接普通的民事和刑事訴訟案;所以呀,你所想象的那種在法庭上與對方辯護人相互攻訐、想盡一切辦法為當事人取得利益或者是逃脫法律製裁的場麵基本看不到嘍。”

慕容雲默默的將聰慧摟在胸前,九年,現在看來隻是彈指一瞬,無論多少次午夜夢回、多少次頻頻翻動往日情衷,亦或是此時此刻,他還能將她擁在懷中,可是,九年,他畢竟錯過了聰慧九年!

離開櫻花林,兩個人又漫步走進當年他們班教室所在的教師樓。

上樓的時候,聰慧告訴慕容雲:“咱們畢業之後的這些年,學校逐漸新建了圖書館,教師樓和其它一些場館,老師們已經不再在這裏辦公,現在,這裏是教學樓。”

到了五樓,他們班的教室的門開著,門上麵原本白底黑字、木質的“外貿係”牌子已不複存在,換成了金底黑子、銅質的“統計係”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