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慧從手袋裏掏出紙巾,偎在慕容雲胸前,輕輕的拭去他臉上的淚珠,“親愛的,時隔這麼多年,我們還能夠彼此擁有,已經沒有什麼再讓我們難過的!”

慕容雲攬緊聰慧,臉龐埋在她的脖頸間,“聰慧,你知道嗎,畢業離校的那天,我早晨四點就起來了,走遍了整個校園,回憶我們在一起的時光;那天還下著雨,天陰沉沉的,好像和我的心情一樣灰暗,我那時隻是覺得再也見不到你了,誰能想到,今晚此時,我們竟然又站在了這裏,我竟然還可以像九年前那樣親口對你說,寶貝兒,我愛你!”

聰慧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唔,再說一遍。”

“我愛你。”

“再說一遍。”

“我愛你。”

“再說…”

聰慧的“一遍”兩字剛到唇邊,唇舌已被她熟悉到骨子裏的熱情和壓力所霸占。

聰慧感覺一陣陣兒暈眩的快樂,九年了,她和他還可以在這初相識的校園裏,相擁熱吻;九年了,在這初相識的地方,聽到他再次說出那三個字,她仍如初戀般悸動;九年了,在這初相識的地方,有一個最原來的她,也有一個最原來的他。

慕容雲聰慧沿著校園的水泥路,細數著那些熟悉的地方、細數著從前的記憶;他們一路走著,一路感慨著,身邊陸續有學生經過,偶爾轉過頭來看看他們。

兩個人來到教學樓,來到他們曾經上過課的大階梯教室,教室裏傳出老師講課的聲音,他們繞到教室的後門,悄悄的走進教室,坐在最後一排。

望著教室前麵講台上滔滔不絕講課的老師,慕容雲竟然記不起在那四年的大學時光中,老師在這個教室裏教授過的任何內容,不僅慨歎自己畢竟還是浪費了那麼多美好韶光!他慚愧的望了望聰慧,聰慧似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從手袋中取出筆和記事本,寫了兩行字,不動聲色的把本子推到他麵前。

聰慧不無調侃的寫到:“慕容雲同學,你的字主要是在這裏練的吧?在你的記憶中,也隻記得在這裏練過字吧?”

慕容雲握了握聰慧垂在課桌下麵的左手,拿起筆在本子上刷刷點點:“我還記得,在這裏上課的時候,總是呆呆的注視著坐在第一排的某位女同學的背影——這也是我那時按時上公共課的唯一動力。”

聰慧明知故問的在本子上寫:“是外係的,還是咱們班的?哪位美女呀?”

慕容雲也故弄玄虛,寫到:“至於是誰,我得保密,但我可以告訴你個隻有天知地知她知我知的秘密!”

“什麼秘密?”

“這位美女小腹下有一顆迷人的痣!”

聰慧的小腹偏下之處,接近女性私密的陰戶部位,有一顆小米粒大小的、紅色的“痣”;聰慧曾告訴慕容雲,這顆痣,連她的母親都不知道,可謂天知地知,慕容雲知,她自己知!

聰慧咬著嘴唇,目光望著講台上的老師,一付認真聽課的樣子,手卻在書桌下慢慢的伸向慕容雲大腿根處,狠狠的在他大腿內側掐了一把;慕容雲躲無可躲,咬著牙、閉著眼,忍受了一下鑽心的劇痛。

兩個人不再“筆談”,開始聽老師講課的內容。

老師講授的是“政治經濟學”,慕容雲和聰慧對望一眼,都已明了,正是九月初,和他們坐在一起的,是今年剛入學的大學一年級新生。

聰慧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胳膊肘捅了捅慕容雲,指了指教室外,慕容雲會意的點了點頭。

趁老師轉身在黑板上寫字的時候,慕容雲和聰慧悄悄的離開了階梯教室。

走出教室,聰慧卻是頭也不回,腳步匆匆的的向教學樓外走去。

慕容雲跟在聰慧身後,沿著校園的甬路,來到一片櫻花林裏,聰慧才停下腳步。

“怎麼了?”慕容雲問。

“我有一件事情問你。”聰慧的臉上洋溢著俏皮而燦爛的笑容。

“什麼事兒?”

聰慧背靠著一棵高大的櫻花樹,笑問:“你還記得大一上學期的期末考試嗎?”

“當然記得,”慕容雲神情中有一抹蕭索,更多的是赧然,“那次期末考試,直到現在,都是我經曆的最難的一次考試,也是留在我記憶中最深刻的一次考試!四年的大學,除了英語六、八級,我現在仍然清晰的記得那次考試的各科分數。”

說到這兒,慕容雲臉上又浮起淡淡的笑容,一手撐在樹上,一手輕托著聰慧的下巴,“孟聰慧同學,你是不是在那時候就喜歡我了,莫非你對我一見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