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雲緩緩的搖了搖頭,“這個問題我現在無法回答你。”
“為什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潘鈺的神情中隱含著一縷淡淡的失落。
“這個問題不難,但想回答得讓你滿意,卻不容易。”
“你想怎麼回答就怎麼回答啊,在去海南的飛機上我也和你說過,我隻想聽你的真話。”
“鈺兒,”慕容雲食指輕托著潘鈺的下頜,深情的凝望著她,語調緩慢而鄭重,“這個問題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回答的,也不是三年兩載能夠回答的,我需要用一生來回答,你準備好聽我回答了嗎?”
慕容雲給出的是此生不渝的承諾,潘鈺驟覺臉龐發熱,粲然而笑,低聲說:“我也準備用以後所有的時間聽你的回答。”
“那這把鑰匙呢?”慕容雲搖晃著手中的房門鑰匙,“你到底願不願意做這個房子的女主人?”
“我願意!”潘鈺毫不猶豫的接過鑰匙,抱著慕容雲的胳膊,倚在了他的肩頭。
這三個字,由潘鈺口中清脆的說出,慕容雲隻覺得如雷貫耳,忍不住把她抱在懷中,深深的吻了下去。
激吻之後,慕容雲又從茶幾上取過奧迪車的鑰匙,“明天上班,你先開這個車吧,過些日子,我們再去買輛你喜歡的車。”
潘鈺連忙又是擺手又是搖頭,“不要再為我買新車了,欠你的那些錢還沒還呢?”她也恍然明白,為什麼慕容雲叮囑她要隨身攜帶駕駛證。
“鈺兒,你現在還要和我分得這麼清楚嗎?”
“那畢竟是我們在一起之前我向你借的,一定要還的。”
慕容雲微皺著眉頭,“這是什麼邏輯?好啊,那你現在還吧。”
“我現在可沒有,如果你要我還,我隻能是賣房子了。”
“不行!”慕容雲斬釘截鐵的說:“你那個房子現在絕對不能賣!”
“嗯…?為什麼?”
“那個房子不僅傾注了你的好多精力和心思,對我也有極為重要的意義,堅決不能賣。”
“對你有什麼重要意義?”
“鈺兒,”慕容雲摟緊潘鈺,“那裏是我第一次得到你的地方,更是令我夢想成真的地方,你說重不重要?”
潘鈺溫柔而又甜蜜的笑著,“不賣房子,那我可沒有別的辦法,隻能暫時賴賬了。”
“有,還有別的辦法。”
“什麼辦法?”
“那你就以身抵債吧。”慕容雲嬉笑著去解潘鈺的衣扣,眼神別提有多麼的色眯眯,壞兮兮。
潘鈺擋住他的手,羞笑著說:“先別鬧,一會兒的。”
這一晚,兩個人酣暢淋漓的隻做了一次愛,之後,相擁著一直安睡到天亮。
第二天早晨,送潘鈺出門去上班後,慕容雲站在客廳裏的落地窗前,點燃一顆香煙,想象著潘鈺此時在路上的樣子,回憶著那個雨天站在路邊等車的美麗的女子,回憶著幾個月來兩個人傾心的愛戀、繾綣的溫柔,感覺自己心中盤旋著的思念、傾慕,以及所有纏繞著的心緒如今都已塵埃落定。
潘鈺開著車去上班的路上,一直覺得鼻子酸酸的,想流淚,但心中無盡的幸福感卻溫婉地流淌著。
自從研究生畢業,真正開始在這個城市生活和工作,上班的路,對於她一直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每天都是焦急而又無休止的擠公共汽車,上班前飽滿的精神狀態也在這擁擠當中被消失殆盡,每每還沒到單位,就已經感覺疲憊不堪了。雖然家裏被自己布置的舒適溫馨,但總覺得那隻是一個睡覺的地方,一個能暫時遮擋風雨的地方,下班後從沒有回家的渴望;而現在,才隻是上班的路,她已經渴望著下班,渴望著快點回到昨夜的那個地方,渴望見到那個自己傾心相愛的人;最重要的,是她知道,她心裏愛那個男人,而那個男人也愛她。
對於慕容雲來說,潘鈺和他開始同在一個屋簷下生活後,每到傍晚下班時間,他心中就會升騰起一種期待,如同剛剛結婚的毛頭小夥兒思念他的新婚妻子一樣,除了甜蜜,還是甜蜜,除了渴望,還是渴望。在濱海工作已經快九年了,他終於知道了下班後往家趕是什麼感覺。
兩個人每天早晨先後出門去上班。晚上,如果都沒有應酬,如果潘鈺不值夜班,兩個人大都會在家裏吃晚飯,自然是慕容雲大展廚藝的時候多一些。
飯後,兩個人會有一段時間各自忙自己的事情,然後在臨睡前自然而然的纏綿。
潘鈺在晚飯後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書房溫習博士課程,查找論文資料;而慕容雲則是在客廳或餐廳看海關法律法規以及相關業務的文件,或者是翻看一些綜合性新聞和文化類周刊,再就是抽出一定的時間來學習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