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的時候,慕容雲問:“你們每個護士護理的方式好像都不太一樣?”
“大部分應該是一樣的,我們都是醫學院或者護校畢業的。”
慕容雲“哦”了一聲說:“護理我的四個護士,我覺得卻是四種護理方式。”
“是嗎,可能是因為我們四個來自不同的科室吧?”
“嗯?”慕容雲感覺有些詫異:“怎麼是四個科室?”
阮護士說:“我們四個是院裏特意抽調過來護理你的,我以前在兒科病房”。
“嘿,原來如此,原來你是把我當成小孩子來護理的。”說完這句話,兩個人相視而笑,都覺得彼此熟悉和親近了一些。
熄燈前,阮護士搬了把椅子坐在慕容雲的床邊,對他說:“把右手伸出來。”
慕容雲依言伸出右手,笑問:“做什麼,看手相?”
阮護士從衣服兜裏掏出一個由十幾根牙簽捆綁在一起的“牙簽柱”,柔聲說:“我看了交班日誌,知道你手指發麻,就從家裏帶了這個東西來。”
說罷,她握住慕容雲的手,用牙簽柱輕柔、緩慢有序的逐個紮著慕容雲的手指肚,臉上莫名的散布著一層紅暈。
慕容雲望著她的手掌,細膩的皮膚,纖長的手指,她那份淡淡的羞澀立即傳染給了他,不知道為什麼,他竟覺得有點緊張,隨口問到,“這樣管用嗎?”
阮護士點點頭,“這是個偏方,是一位老中醫告訴我的,應該很有效果的。”
在阮護士的“牙簽”按摩中,慕容雲慢慢的睡著了。
這一夜,慕容雲隻是剛入睡時做了噩夢,說了些夢話,然後一覺酣睡到清晨。
醒來時,慕容雲手中依然是握著另一個人溫潤的手掌,麵前依然是一幅美女淺睡圖,他開始期盼下一個夜晚的到來!
此後的一個多星期,慕容雲每天靜靜的躺在病床上,按時打針、服藥,配合醫生的治療,做些力所能及的上肢鍛煉,“接待”來探視他的同事、朋友,或是在張、楊兩位副主任來醫院的時候,或是通過手機,和他們商討、部署處裏的工作。
他的心緒也逐漸趨於平靜,偶爾有時候也不免會想,就這樣的結束和雨霞的婚姻,是不是太衝動了,是不是太武斷了?甚至都沒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可每每這時,他又會捫心自問,即使雨霞有一千個,一萬個充足的緣由,自己會原諒她嗎?每一次的問自己,他都會堅決的搖著頭,答案都是否定的。
這段時間,阮明慧護士不辭辛苦,每晚堅持值著夜班,陪護著慕容雲;早晨下班後,將同事、朋友的“心意”,如數的給他存進信用卡裏。
離婚的事情,沈雪會通過小心的言語和巧妙的措辭來告訴慕容雲程序到了哪一步。慕容雲心裏一方麵感激她,另一方麵也覺得實在太難為她了,一個未婚的妙齡女子,卻要幫他辦理離婚手續,實在是有些荒謬!可即使現在,慕容雲仍然認為,除了沈雪,還真沒有其他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