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八點,阮明慧護士來上班了,之後是沈雪送來了早飯。
九點多鍾,潘鈺醫生來查房,她詳盡的看了護士的交班記錄,又注意到慕容雲麵容憔悴的不佳狀態,知道他昨晚沒休息好,隨即囑咐護士,要盡量減少他白天的會客時間,保證足夠的時間休息。
慕容雲問潘鈺醫生:“我什麼時候可以起床活動?什麼時候可以下地走?會不會留下後遺症?”這是他做出和雨霞離婚的決定後,目前最關心的事情。
潘鈺醫生沒有直接回答他一連串的問題,而是問:“你平時都喜歡什麼體育運動?”
“平時經常打羽毛球。”慕容雲回答。
“我也喜歡打羽毛球,你水平怎麼樣?”
“水平嘛,”慕容雲望著潘醫生,極其自信的說:“在我們關鮮有對手,你肯定打不過我。”
慕容雲從上中學的時候就開始打羽毛球,受過比較係統的專業訓練,現在,不僅整個濱海海關幾乎無人能與他匹敵,在濱海外事係統,也是罕逢敵手。
“那可不一定,”潘鈺醫生抿嘴笑道:“不信你現在起來,咱倆賽一場,看看到底誰厲害?”
“嗬嗬,”慕容雲也笑起來:“潘醫生,你這可是趁人之危啊!”
“所以啊,”潘醫生專業而又耐心的說:“你千萬不要著急,要積極配合我們的治療,這樣,我保證你以後還能生龍活虎的打羽毛球;你的身體各項指標都非常好,依你現在的情況,兩個星期左右就可以起床活動了,但要下地正常行走,需要兩個半月吧;你的手術是我們科主任親自做的,應該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慕容雲很開心的點點頭,這位潘醫生年齡應該比自己還小,他不清楚她的醫術是否可以“妙手回春”,但他莫名的信任她。
下午四點,阮護士下班了,慕容雲心裏不舍的感覺又彌漫開來,他非常喜歡她在病房裏陪護著自己。僅僅是那一個晚上,他已經對她產生了一種依賴感;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每個人都有脆弱和難過的經曆,尤其是感覺無助的時候,都希望有個人來陪伴;他害怕深夜的到來,害怕那些噩夢,害怕噩夢醒來時麵對的還是黑黑的夜。
然而,令慕容雲很意外的是,晚上十點,來接班的竟然又是阮明慧護士!
慕容雲等兩位護士交接完工作,病房裏隻有他和阮護士之後,奇怪的問:“你怎麼白天上班,晚上也上班,是替班嗎?”
“怎麼,”阮護士走到床前,笑著反問:“你不願意我護理你嗎?”
慕容雲報以一笑,“我隻是覺得你這樣連續工作,怎麼受得了?”還有一句話卻沒有說出口,“如果可以,我倒是真的願意你二十四小時陪護著我。”
阮護士說:“我看了交班記錄,知道你昨晚又說了一宿的夢話。”
“嗯!”,慕容雲緩緩的點著頭,顯得很是無奈,“我總是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