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栩蝶給我送來換洗的衣裳。栩蝶又我說道:“陛下連著五日都歇在燕七子宮中。夫人何時回興樂宮?”

正當我想說再過幾日,王姐姐好些了再回。可不料,王姐姐掀開簾子,上前道:“妹妹,早些回去吧。我已經不幸了,妹妹可莫要成我這般模樣。”她拍了拍我的手背,麵色冷淡。在宮人的陪伴下走開了。

我又去找王姐姐,是在院裏見著她的。我麵對著她,要直接說出我心中的話。“你還在悲傷之中。叫我如何放心。”

她輕咳了兩聲,才對我說道:“我今生怕是走不出來了,你且莫要再管我。”

我說道:“姐姐還年輕,可還懷子。為何如此了斷自己的一生呢。姐姐不是說過陛下雄姿英發,世間女子見過必定心悅嗎?”

她嘴角勉強扯出一絲微笑,那看上去真的很勉強。她說道:“傻瓏兒,這世間女子哪兒會真愛世間最優秀的那一個男子。陛下雖好,但非我所愛。我已有所愛之人,也不想再為他人生子。”

“瓏兒,我這幾日常在想若當日我不叫兒等等我。他許不會停下來,要倚在欄杆上。他就不會死。”

我就生怕她會如此自責,所以我說道:“非姐姐之過,是工匠為檢查宮中圍欄是否牢固。陛下已下旨將其處死了。”

她又道:“害了別人,這也是我的罪過。”

我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讓夷光打聽得到楊端和入鹹陽宮見秦王。我便從未時便在出宮的路上等著。

到了昏時,這才遠遠見到楊端和身穿甲衣走來。他行禮,道:“臣拜見夫人。”

我說道:“你明日入宮去見王美人。”

他低著頭說道:“臣不敢越過禮數。”我聲音帶有怒氣,“你可知王姐姐如今是生不如此。”他仍低著頭,說道:“日子久了,便也就好了。”

我說道:“她當日是被父親逼迫才入了宮,並非她本意。”他回道:“既然王美人已入了宮,臣自然不能私下與之見麵。夫人也應明白。”

他後退一步,說道:“臣告退。”他繞過我而走。

我和阿忱悻悻而歸,到了西宮。我正要踏進王姐姐的院子,便被侍女攔了下來。王姐姐的貼身侍女說道:“夫人,美人說她就在此安養。夫人不必擔心,也不必再次前來了。至於夫人的衣物飾物,也都送去了興樂宮。”

我聞言一愣,緩過來說道:“既然如此,我便不攪擾了。隻是你等切記要照顧好你家美人,若是遇到什麼大事。要立即去往興樂宮告知我。”

“賤妾明白。”

我帶著阿忱往回走,經過渭橋。回渭南的興樂宮。

我一回宮,興樂宮上下都高興的不得了。尤其是栩蝶,原本在殿中無精打采的擦拭案桌,見我來了,她還不敢相信地用手擦了擦眼睛。

我一笑,說道:“你這丫頭,還不過來拜見。”

她喜道:“真是夫人!”她小步跑來,行大禮,道:“拜見夫人,拜見夫人。”我扶她起來。她說道:“夫人,栩蝶可想夫人了。”

我笑了笑。

栩蝶又叫來所有宮人在殿上拜見。夷光說,半月以來,秦政歇在燕七子處就有八日,去王後有兩日,但並未歇下而是回了鹹陽宮。去了李八子處歇了一次。

我喝一口茶,說道:“這事情實在蹊蹺。”

我命孟春去鹹陽宮打聽秦政夜裏歇在何處。過了一個半時辰,孟氣喘籲籲地歸來。“夫人,大王今日並未召見妃嬪。”

“你去備下肉羹。”

“是。”

接近戌時,孟春提著食盒,隨著我前往鹹陽宮。又經過渭橋,夜裏經過渭橋。渭水上泛著銀光,那是倒映在水麵上的約過。隻聽見傳來的流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