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怕是不行,為了防止二位商量好供詞,兩位從此刻開始就都得分開了。”
“不過道友不用擔心,我們護城司自然也是有人能引著道友前行的。”
卞若萱點點頭,表示自己願意配合,隨後抓過了對方遞過來的引路杆,跟著護城司的人回去接受調查了。
今天這事本來也就跟她沒關係,所以被問起的時候她一點都不心虛,反正這事本來也跟她沒什麼關係,所以,哪怕是實話實說也沒什麼關係。
在接受對方詢問的時候,卞若萱還真就‘照實’說了,從她從別處聽說芃城的醫修非常著名,或許會對她的眼睛有辦法開始講起,把今天的經過全部說了一遍。
當然,她說的自然是明麵上人人都能看到的部分,內因一句都沒有說。
護城司的人不止負責她的審訊,另有人對現場進行了一定的調查,她的嫌疑這會兒其實已經洗清了,隻不過程序還得走一走而已。
“道友,能說說為何突發奇想想要進入那個茶攤麼?”
卞若萱眼睛微合,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了垂了頭:“在下病後,對食物的味道感覺就愈發挑剔了,經過時就聞到了從茶攤中飄出來的茶香味,心下被饞蟲勾得有些癢,便去了。”
非常合理的理由,護城司的人在這芃城,也算是見過不少病人的怪癖了,修者生病以後和凡人其實差別也不怎麼大,總有些有的沒的小毛病,都是可以理解的。
相比之下,卞若萱染上眼疾以後隻是比以前更挑嘴了,反而顯得過分正常了。
所以,護城司的人並未抓住這點多做文章,很快就揭過了這茬,轉而問起了下一個問題。
“那,道友你在茶攤之中時,可曾聽到些什麼特殊的聲音,或者,道友聽到了另外二人在聊些什麼麼?”
卞若萱想了想,直接給了非常完備的線索:“店家與後進來的那人應當是舊識吧,隻是後進來的那人不知是不喜歡說話,還是和店家沒什麼可說的,店家問了他好幾個問題,他都不怎麼答。”
護城司的人覺得自己抓到了線索,忙追問道:“店家到底問了他哪些問題?”
卞若萱挑著比較無關緊要的問題複述了一遍,隨後補充道:“後來也不知是不是二人介意我這個外人的存在,說話我便聽不太見了。”
“這兩人的修為都遠甚與我,有心防備的情況下,其實我是沒什麼辦法的。”
護城司的人最後又問了卞若萱關於店家最後說的那些話,這部分反而是卞若萱隱瞞最少的,基本是把店家講的故事全部說了一遍。
全部問完以後,護城司的人差不多也得到了結論,這估計就是個尋仇以後本身也大限將至,直接自我了斷的事件,完全隻是單純地過來和個茶,以及修為不足連茶都沒喝到的程城壘,確實就是倒黴攤上這事了,其實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調查清楚以後,卞若萱便可以和程城壘一起離開護城司了。
因為她擺在明麵上的雙眼不便,護城司的人還頗為體貼地問了她一句,用不用送她回客棧,但是被卞若萱拒絕了。
畢竟,她還有半個城沒逛完,沒必要現在就急著會客棧的。
在遭遇了這樣大的飛來橫禍以後居然還能淡定地繼續逛城,一點心理陰影都沒有,護城司的人也是有些佩服的。
不過,想到卞若萱那雙眼睛,他們有將這種佩服化為了理所當然。
遭遇了這樣的不測後都沒有失去理智,依舊保持和尋常修士相同的心態,這邊說明了卞若萱本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不會受到剛見麵的修士的影響,其實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這修界,哪天不會死那麼些人呢,每位修士也都是見慣了生死,內心很難以為這些事情再起什麼波瀾的了。
卞若萱被程城壘扶著繼續逛城,臉上倒是一如既往的沒有表情。
一整圈逛完,程城壘才小聲問了她一句:“師父,可有什麼發現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