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
到底有沒有變化她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所以,程城壘敲響的這間房裏的人在踱步,另外兩間房裏的人明顯更靠近了門口一些,這些她都盡在掌握。
除了目前帶給她的是困擾的嗅覺以外,其他的感知能力也有了一點加強,至少她從三個房間裏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情緒並不相同的窺視之感。
但是,這些她都沒有和程城壘說,她現在畢竟是個盲人,得茫然一點。
房門隻打開了一條縫,門裏的人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心,又或許是因為來的人是個半大孩子以及一個年紀看上去也沒大多少的女修,怎麼看都不會帶給她某些方麵的威脅,所以她才打著膽子放了人進來。
“你們有什麼事?”
程城壘回頭看了卞若萱一眼,見她實在沒有說話的傾向,隻能放棄這個打算,主動出言和這個房間內的女修說上了話。
“一些關於這個地方的事情想要和你交流,包括如何讓你擺脫陰霾,隻是每人的情況都不相同,所以需要和你單獨聊聊,可以嗎?”
說話的是個孩子,說出來的話卻不是個孩子,另外一個性別上讓她更有歸屬感的女修一直沒有開口,而且從外表來看,還是個身有殘疾的,她實在不知道該不該信任這兩個人。
又猶豫了一段時間,她才終於下了決心,把門開了個可供一人通過的縫,讓卞若萱和程城壘進去。
進門以後程城壘比較隱晦的打量了一下房間裏的環境,卞若萱確實在這人的引導下直接坐到了房間裏的待客用的椅子上,也沒有多看多轉,表現得著實像個盲人。
隻不過,她不轉的原因是因為她恢複本身的樣貌以後頭發完全地梳進了發髻裏,木藤給她提供的視角是全方位的,不用轉頭之類,自然也能看清楚這個房間裏的布置。
這個房間布置得很有聖教的特色,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房間,各種隱晦的陳設放在各處,而且看起來,這些陳設還是生活在這當中的女修完全挪動不了的。
卞若萱坐下以後靈力微動,仔細感知了一下,這些固定的陳設還沒有到陣法的地步,隻是略微有一些影響,對於來到這個房間的男修們而言大約是一些助興的作用,而對於長期在其中生活的這些女修而言,則是有和祭壇帶給他們的影響相輔相成的作用。
控製住自己想要拆東西並且放把火的衝動,卞若萱對女修露出一個笑容。
因為這會兒女修正有些抱歉地在跟她說話:“這房間裏的東西都是聖教留下的,實在不適合用來待客,所以沒辦法為你斟一盞茶,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卞若萱表示理解地笑笑,並沒有說話。
這時候,程城壘也已經有些反客為主地坐到了卞若萱的旁邊,看了卞若萱發現她依然沒有說話的傾向以後,才說道:“沒關係,我師父不糊介意這些的。”
大概是卞若萱的閉口不言和程城壘的主動接話看起來太過理所當然,女修有些懷疑地問道:“令師是不是,不僅眼部有恙?”
程城壘又看了卞若萱一眼,並未明說,給女修留足了想象空間。
事實上,放兩人進來,女修也很是做了一番心裏建設的,這房間裏的布置對於看不懂的人而言不算什麼,但如果是看得懂的人,進來以後很難不往一些其他的方麵想。
在聖教,她著實受夠了那些帶著深意的眼神,如果敲門的不是一個孩子以及一個雙眼有疾的女修,即使對方說的很讓她心動,她也不可能會開這個門讓人進來。
進門以後就到了程城壘發揮的時候了,隱晦暗示卞若萱口不能言後,他儼然一副卞若萱的發言人的樣子,非常主動地問起了這個女修一些家常,並且順利地在一炷香的時間內將話題歪到了聖教祭壇對修士的影響,並且最終點出了祭壇的兩大負麵。
其中一個負麵女修雖然自己沒有體驗過,但是她是見過別人體驗過的,那位現在單人住著一間房間,因為從祭壇出來以後的評價算是比較高的,所以分壇的人願意在她身上再多花一些心思,也是為了讓她徹底看清現實,放棄一些無畏的抵抗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