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替）
程城壘原以為卞若萱好歹能說點什麼，然而她居然隻是恢複了原本的樣貌走了進去，瞪著一雙空洞的眼睛在旁邊，一副等著看他到底要怎麼和這些人說話的樣子。
這樣一看，卞若萱表現得還真是挺想個看熱鬧的人的。
程城壘有些無奈，果然她的戒心還是沒這麼容易被消除，還是在試探，大概是這件事他做的不夠盡心又或者說與她的願意背離，卞若萱對他的事情或許馬上就會另作打算了。
細想至此，程城壘心中也有了盤算，卞若萱雖然給這些女修提供了兩種選擇，實際上心裏肯定還是會有更傾向的一種選擇的。
但是，如果他去問，卞若萱肯定什麼都不會跟他說，讓他自己去想，這就得看他的臨場反應了。
實際上，卞若萱的心裏還是更傾向於讓她們去轉世的，她還不確定這個符籙畫出來以後到底能讓這些女修恢複到什麼程度，靈力功法這些到底能不能恢複。
如果隻是讓祭壇的影響被抹掉，而靈力什麼的還是得散功重修，誰能保證這些女修不會對她心生怨恨呢？
如果是個好人，那麼為了救人犧牲一點東西給自己帶來點麻煩自然也是他們預計之內的。
但是，卞若萱是個怕麻煩的人，怕麻煩怕到即使要多背很多業障也會斬草除根的人，在她對這個符籙一點頭緒都沒有，連具體的效果其實都是一知半解的時候，她是不會去冒險去留下這些隱患的。
雖然她們確實都很可憐，但是可憐的太多了，哪能都救得過來？
再說了，她要是自己幫人還得因為幫得不夠徹底而被人惦記上，甚至被反咬一口，難道她就不可憐了嗎？
所以，雖然是給人提供了兩種選擇，但是前一種選擇她其實也不是一點私心沒有的，符籙畫出來以後總得有人試效果，她也不知道她自己什麼能把這個符籙複原出來。
聖教的據點藏得深，而且就算挖到了聖教的據點，裏麵也不一定能有聖教豢養的進過祭壇的女修，找人試符籙很難。
而如果有現成的受過祭壇影響的女修就不一樣了，符籙畫出來馬上就能進行嚐試，她這邊沒有等待的時間。
可是，如何讓這些女修等到她把符籙重新複原出來也是一個必須解決的大問題，這當中因為祭壇影響，無法紓解的女修到底會崩潰到什麼程度，她目前還不知道。
不找人紓解，女修可能會死，找人紓解，又會害了來幫忙的人，讓對方被迫受到影響，這麼一看這個問題簡直無解。
這當中的麻煩和有人實驗符籙效果的便利比起來，是不太值得的，她寧願花心思去找聖教的據點去裏麵偷個女修出來試驗符籙，也不願意養著她們為怎麼安置她們額外頭疼。
實驗符籙其實也隻需要那麼一到兩個，可是在有了生的希望後誰會願意死呢，手刃仇人和別人幫忙報仇的感覺也是不一樣的，這兩樣相加，大多數人會怎麼選擇，其實不會太有疑惑。
所以，雖然她和師伯說的是兩個選擇，實際上她心裏是希望更多人選擇後一種的。
不對程城壘說明兩種選擇中自己更傾向於哪一種，看似是將選擇權全部交給了程城壘，實際上也是對程城壘有了更大的考驗。
她要做的事情，很多都不能明說，再厲害的隔音陣法、禁製，也放不過隔牆有耳四個字，如果她還做以前的打算，將程城壘當成自己之後行動的大腦來看待的話，這個大腦就必須足夠了解她。
在程城壘解封眼中的前世記憶之前，卞若萱對於這點的要求並不迫切。
情況再怎麼緊急，程城壘也隻是個孩子，她自己吃夠了沒有童年的苦，總還是希望給自己的徒弟盡量創造一個更自由的童年生活的。
師徒之間有足夠的時間來培養默契，她可以慢慢地想程城壘展示自己的性格思維方式等一切可能影響到她做出選擇的因素，這個過程中程城壘自然也會受到她的影響，所以她對這點並不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