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甕同?? 第七十八章 送心(2 / 3)

程城壘對自己師父的性子還是摸得準,這個表情,肯定是有她不喜歡的人要倒黴,要說這淞國國都裏她最不喜歡的是誰,估計就是淞國的皇帝了。

至於卞若萱不喜淞國皇帝有幾分是本心幾分是因為他,程城壘就不好妄下定論了。

實際上,程城壘是很難把自己師父和大街小巷裏流傳的各種各樣的仙師故事裏的人聯係到一塊去的,仙師什麼不怒自威喜怒不形於色之類的特點,他在師父身上一點都沒看出來。

因為程城壘目前修為還低,坐著紙鶴上了天以後,下方的東西還是看不太清楚,卞若萱直接做了當年師姑父帶著她看熱鬧的時候做過的事情,掐了個水鏡把下方的景象投影了給程城壘看。

掐完決,卞若萱自己又有些感慨,出來也有幾年了,師姑估計是沒出關的,倒是榮瑾,可能被她當時的不告而別給嚇到了。

她當時鬧出的動靜不算小,估計這個善後工作又得是師姑父給她做,這次回去以後,估計少不得挨頓訓。

挨訓倒沒什麼問題,問題是她現今也是有徒弟的人,雖然知道按照自己的性格,在徒弟麵前早晚沒尊嚴,但她還是希望師姑父能稍微給自己留點麵子,不要太讓她在徒弟麵前立不起來的。

程城壘是不知道他師父心裏此刻的複雜情緒的,雖說他自小是卞若萱養大的,對於無父無母這件事情沒什麼實感,但是淞國皇帝畢竟是迫害了他生身父母的罪魁禍首,能看他倒黴,他心裏還是比較開心的。

當然,除了開心以外,還有點別的感覺。

水鏡中,此刻也有不少人趁著夜色開始了奔走,從各種地方冒了出來,不知道隻是不知道是哪方勢力,這個時間點選得很是巧妙,守衛即使經過了換班,也處在一個比較困的階段,尤其在他們有內應的情況下,很容易就突破了宮門的防守,將作業辛勤耕耘到半夜的淞國皇帝從床上提溜了起來。

卞若萱倒是在他們開宮門的時候象征性地捂了一下程城壘的眼睛,但聽到程城壘的話後,她又把手放下了:“師父,有什麼是徒兒不該看的麼?”

“也是,一副皮囊而已,其實也沒什麼。”

卞若萱其實也沒把程城壘太當孩子看,什麼年紀開始知道這些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進行引導。

平素淞國皇帝做了太多過於失民心的事情,如今龍脈軀殼都不再,護著他的最後一個依仗也沒有了,這場宮變倒是進行得給外祥和,刀兵帶來的詭異安靜中,淞國皇帝被人‘勸’著退位讓賢,然後在天亮之前搬到了該是屬於太上皇榮養的地方。

天很快亮了,但是淞國的天會亮麼?

卞若萱有些遺憾地搖搖頭:“這戲倒是沒有想象中好看,徒兒你滿意麼?不滿意的話,師父倒是能給你找幾個演員演幾場更好看點的。”

程城壘拉拉她的袖子:“師父,無趣的事情總是占了大多,雖然這處戲是無趣的,但是戲的結局徒兒很喜歡,所以師父不比額外費心了。”

卞若萱起身,揉了揉還坐著的程城壘的頭,然後將他抱了起來:“之前倒是沒體會揉孩子頭有什麼樂趣,還納悶阿娘為什麼老是揉我的頭,如今倒是找到了點阿娘當初的樂趣,師父也是挺久沒報你了,比以前重多了。”

程城壘有些無奈:“師父,您的力氣,就別說我重了吧。”

卞若萱輕咳一聲掩飾尷尬:“走吧,下去以後跟你的小夥伴道個別,我們也該走了。”

鋪子之前是買的,卞若萱倒是也沒準備把這裏盤出去,清理了自己和徒弟在這個院裏生活過的所有痕跡,卞若萱看了幾乎恢複到與她購買時一般狀態的鋪子,但是頗有些感慨地歎了口氣,在凡界待的這幾年,或許會在她心裏留下比較深的痕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