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好門,卞若萱隨手拎上這個還沒搞清楚狀況的人,直接把人扔進了後院的柴房。
柴房裏放著的柴還是卞若萱買下這個院子的時候前主人附贈的,擺得那叫一個隨意,橫七豎八的讓人一看就沒有翻動的欲望。
卞若萱把人扔在門口靠著,重新規整了一下這些柴火,清出一個可供一人待著的地方後,把這人給塞了進去,然後把剩下一半的柴重新橫七豎八地搭在了上麵,然後隨手掩上了柴房的門。
院裏的地麵微微顫了顫,沾了那人血跡的泥土已經被新的泥土所取代,卞若萱往院裏擺了幾十個空盆,填了土後往裏各按了兩顆買了還沒催生完的凡藥種子,拍了拍手讓它們長成蔥鬱的植株,然後隨便挑了一盆抱在懷裏。
剛做完,後院的門就“哐當”一聲被人粗暴地推開了,一大群手裏握著兵器,身著軍服的人衝進了後院,將整個院子團團圍住。
卞若萱禮節性地驚慌了一下,手裏拎著的盆沒舍得往地上砸,但隻有表情沒有表情又會顯得她慌得不夠真誠,所以她幹脆抱緊了手裏的盆,用顫音問道:“軍爺,草民沒犯什麼事啊。”
最後進來看起來也是官最大那個冷哼了一聲,拿了個令牌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卞若萱估計除了自己,沒幾個人能看清這令牌到底長什麼樣。
“五城兵馬司查案,好好配合,不會過於為難你。”
“是是是,草民一定配合。”
“我問你,白日裏你不在醫館內坐診,到這後院幹什麼?這後院裏有何見不得人的東西?”
卞若萱抱著盆的手稍微鬆了鬆,低眉順眼地回答道:“官爺您有所不知,小民年少失怙,被師傅撿回去以後開始學醫。不幸未繼承師傅一半衣缽,便又經曆喪師之痛。打點完師傅身後事後,草民想起早年間師傅提過國都乃是醫者提升最快的地方,要是能在國都開一家醫館並站穩腳跟,那便去哪都不怕了。”
“師傅說起此事時語氣不乏遺憾之意,而後語重心長地囑咐我,讓我有機會一定去國都闖闖。”
“因此,草民便變賣資產來國都開下這麼一間醫館,也當時了卻先師一樁遺願。”
“說起來也不怕官爺您笑話,草民年紀尚輕,又是這幾日才將這醫館開起來的,平日裏都沒什麼人光顧,午間日頭大,這些草藥都嬌貴,草民也是方才想起來得把它們都挪到地兒去,不然草民這一院子的藥很可能就白種了。”
那人示意當中一位過來檢查了一下她在院裏擺著的這些盆,被指派的這位應當也是懂醫理的,沒盆仔細查看過低聲複了命:“大人,確實都是些普通藥草。”
為首那人微微頷首,算是認可了卞若萱的說辭,但搜查還是要的,隻見他揮揮手,一直在旁邊站著的官兵們就四散開來,分別搜索後院裏所有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