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淞國國都後,卞若萱按時開了自己藥鋪的門,她其實不怎麼喜歡淞國國都的環境,已至暮年的龍脈整日排除許多的濁氣,深藏在國都繁華外表下的死氣與腐氣也讓她心生反感,相信除了那些功法特殊的修士,沒人會喜歡在這種環境就留。
詹苗苗已經離開了此界,不然倒是可以問問她到底在淞國國都等了多久,又是怎麼適應這種環境的,好歹是個參考。
今日天色倒是難得地不錯,日出無霞,萬裏無雲,倒是適合曬藥。
淞國的國都屬於特別潮濕的氣候,藥材需要定期進行晾曬,雖然作為修士而言總有許多別的躲懶得法子,但卞若萱也不是很想把靈力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將她這兩天催生出來的生藥全部分門別類地取出來,鋪在門口和後院剛擺好的葦席上,卞若萱隨手找了點重物壓住了葦席的四角,以免起風後葦席被吹動。
做完這些,她照例是搬了把躺椅放在簷下陰涼處,手裏捧了本封麵是醫書的線編書裝模作樣地看。
周圍住著的人對著附近多了間醫館的事情還沒太適應,經過時總是假裝不經意地往她身上或者醫館裏麵偷瞄那麼一兩眼,卞若萱隻當自己不知情,泰然自若地任他們打量。
上午也是無人光顧的上午,來醫館門口借故看新鮮的人不少,其中不乏身上不是那麼利落地,真邁開步子走進醫館內的還真是沒有。
卞若萱也不是很介意自己生意的好壞,左右她不靠這個吃飯,午間她把曬著的藥材都收回了櫃子裏,對於這些還未炮製的生藥,曬一個上午剛剛好,再久藥性就沒有不夠穩定了。
半掩了醫館的門,在門口掛了個“暫休”的牌牌後,卞若萱去後院解決自己的午飯問題了。
不得不說,凡界的靈氣著實是稀薄,催生點靈稻而已,如果等待靈力自動補足,怕是得花個半天的時間,所以她還是得布置個小點的聚靈陣,不然做什麼都不方便。
用過午飯,卞若萱照例是在醫館門口坐著看書,與上午不同,這會兒門口一趟一趟走過的人裏不再是純粹的民眾,還有一撥接一撥的努力想將自己融入普通民眾中卻不知自己在有心人眼裏已經暴露得徹底的人。
卞若萱眼裏閃過一絲興味,後院屋簷上瓦礫裂了一塊的脆響聲在她的耳畔清晰可辨,街上這些緊張搜尋著什麼的人,跟那個踩裂了她家瓦礫的罪魁禍首估計脫不了幹係。
合上手裏的書,卞若萱轉身進了醫館,將手裏的書擱在醫館的櫃台上後,這才推開了醫館通往後院的門,半步邁出,便有一把短匕往她的頸部刺來。
握著這柄短匕的人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在凡人當中都能算個高手了,唯一不足的就是有些掂量不清自己的斤兩,卞若萱隨手握住了這人的手腕輕輕一扭,就卸了他的關節,順便打了一道靈力剝奪了這人的行動能力,他的另一隻手是剛斷了沒多久的,倒是幫她省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