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發燙得與她當時手裏放著的那塊豌豆大小的東西快要溫度相當的眉心,卞若萱覺得自己是病急之下又出了昏招了。
本來來問心碑是準備借助神魂封印解開的力量治治傷的,結果現在舊傷未愈,又增了新痛。
正當她準備另想法子快速治療時,發燙的眉心溫度突然降了下來,有個東西突然從她識海裏被排了出來,掉在了她的手上。
卞若萱拿起一看,居然是前世記憶裏前輩在儲物戒裏放著的東西。
這是一片小小的龜甲,上有黑白兩色的圓點,排列成簡單卻規律的形狀。
除了這片龜甲以外,另有一根看不出品類的草現了真身,不過它一直飄在她的識海裏,沒有一點想出來透透氣的欲望。
不過,這根草現行以後,她識海裏的傷立刻好了個完全,倒是另辟蹊徑地達到了她原本的目的,雖然她本人根本就沒搞清楚這到底是什麼原因。
等她將識海檢查了一遍,確認了自己現在的神魂狀態好得不能再好以後,這才終於察覺到了外麵情況的不尋常。
她的記憶沒出現紊亂的話,這塊問心碑周圍應該是存在有被固化過道場的,她的位置半點沒動,但卻不再感受到道場的威壓,這當中難道是出了什麼岔子不成?
卞若萱有點慌的在周圍走了一圈,不管是後麵一點的築基修士能承受的部位,還是往前可能要元嬰修士才能涉足的部位,對她而言都跟不存在了一樣。
乖乖,這可就麻煩了,這道場要是因為她的原因出了什麼岔子,問心宗不得找她的麻煩?
千裏大逃亡有得過去那麼一次就夠夠的了,這輩子她是不想再經曆第二次了。
不知不覺間,卞若萱又給自己插了個明晃晃的旗。
卞若萱下意識地就回憶了一下前世前輩傳給自己的東西,根據周圍環境卜了一卦,得到結果後她的心立刻就鬆快了一半。
太好了,在她來的這段時間,附近並沒有人經過,問心碑和城門也是有距離的,守門的修士也看不見她,她完全可以假裝無事發生過。
問心碑可是飛升大佬留下來的東西,出了什麼岔子,她一個築基上哪知道為什麼去。
安慰完了自己,卞若萱一咕嚕就從地上站了起來,把龜甲又扔回了自己的識海,往城外的方向走了一圈,回來時手裏提溜著一隻還活著但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蔫了的禽類妖獸,鎮定自若地往城門方向去了。
好巧不巧的,正好從城裏出來了個人,直奔問心碑的方向去了,嚇得卞若萱拎著妖獸的手都抖了兩下。
在立刻往城裏走,讓別人發現問心碑出了問題時她連個目擊證人都不是,和留下來看看,到底問心碑出了什麼問題之間,卞若萱的好奇心還是占了上風,停住了步伐,先掄圓了胳膊讓有了醒轉跡象的妖獸和地麵有了一次親密接觸,濺起地麵一片的灰塵,然後才拎著重新暈過去的這隻妖獸過去湊了個熱鬧。
往問心碑這裏走的這人是個築基,修為比她目前高不了多少,年紀卻不小了。
卞若萱看著他走過練氣期修士大致能承受的範圍,進入築基期修士所能承受的範圍,臉色由原本就不太好的蠟黃變得慘白,任誰一看就知道這人承受著莫大的壓力。
這麼一看,這個問心碑,明明就沒有出什麼問題嘛。
奇了怪了,那她之前在裏麵的時候怎麼就沒感覺到一點道場存在的痕跡呢?
卞若萱不信邪地往練氣期的範圍走了一下,還是和剛才她出來時一樣,什麼感覺都沒有。
她看看自己,又看看前方痛苦得出了一身冷汗的這個修士,終於把心放回了肚子裏。
問心碑沒出問題,就算有也隻是針對她一個人而已,不會影響別人,也不會被發現。
這可太好了,問心碑既然沒壞,她也不用擔心問心宗會來找她的麻煩了。
假裝無事發生過,卞若萱默默退出了道場的範圍,拎著她手裏這隻可憐的禽類妖獸,心情愉悅地往城內走去。
她都打算好了,這隻妖獸帶回去,就讓盛瑜薇找人幫她給燉了,她好好地補一補,都不用放什麼調料,妖禽燉的湯可下飯了。
好心情在再次看到眼前出現的人時被破壞了個幹淨,卞若萱握著妖獸的手有點蠢蠢欲動,刻製又再刻製,才控製住自己想要用妖獸乎人臉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