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離身形一愣,有些僵硬的回過頭去。隻見舟弦已經到了貽蘿床邊。

原來……她是再叫舟弦……

舟弦解釋著的嘲諷道:“那日是我救下的她,她自然同救命恩人親近一些。”

宋離冷冷的看向舟弦,淺薄的嘴唇反倒露出一絲笑來。不發一語出了門。阮炎跟著他出了門,又不甘心的喚了一聲“陛下。”

宋離沒理他,舟弦雖狠毒,他畢竟還有北疆這麼一個大事情。所以還不會動貽蘿。

祁峰接過侍女端來的一碟碟精致飯菜樣樣擺好放在江城的飯桌上後,退身至一旁。屋內門簾後的江城卻一動不動。

“你也不需要天天來我這裏伺候。”

祁峰抬頭來看了看屋裏那人,有些自嘲的笑道:“皇上與奴才有隔閡,宮中人都知奴才失勢。奴才隻能來江姐這裏了。”

江城無奈的苦笑聲,不再去看祁峰。隻往反方向更深殿內走去……

祁峰提腿追了上去,“與其日複一日的待在這裏憂傷,娘娘又何不去爭一下?”

江城回頭來看向他,“爭?我要怎麼爭?他現在的心已經在她那裏了。”

“奴才之前就說過,娘娘陪伴皇上出生入死數十載,情分又豈是一般人比得了的。皇上對於溪妃的感情也隻不過是一時的新鮮勁罷了。您要奪回皇上的心何其容易。”

江城一愣,良久,有些茫然的的看著祁峰:“可是……我要怎麼做……”

祁峰抬眸望向江城,走得與她更近了些。低語著什麼……

正值暑期最旺的時候,白天裏豔陽高照,隻到了夜裏日頭子下去的時候才好些。不過像是在西勢這種濕氣重的地方,夜裏反倒更不好受了,濕氣熱氣一齊上來,又有細小蚊蟲叮咬。通風又好說一點,偏生西勢皇宮建設得極其不通風,也不知道是哪一輩傳下的規矩,西勢房屋建造窗子都是開在天頂的。宮廷走廊好些,門庭深院就是又悶又熱的。

後宮女子夜裏頭輕易出不得門,待在屋子裏頭又悶熱。有些地位高些的就差人從外頭運了冰塊擱屋子裏頭避暑。

偏宮裏的癡兒貽蘿自然不會有這麼好的待遇。

尉遲長滎夜裏頭按著時辰來給貽蘿紮針。進了屋子才發現裏頭招呼的婢女奴才都走空了,隻剩得外頭看守的侍衛。

癡兒貽蘿在床上又睡著了,也不知道是誰給蓋上的被子。給她悶得一臉的汗珠,直喘著粗氣。

尉遲長滎急忙上前去將被子掀開。又伸手到貽蘿背部去,果然,已經汗濕了全身。

這樣睡下去非得著涼不可!

正準備起身去喚婢女去燒水給她換衣服。手中汗漬的濕熱感傳來,尉遲長滎輕輕揉搓了兩下。又猛地想起什麼。也不去拿細繩了,回身就撫上了她的脈。一探竟真的有了淤血疏散回流之勢!

他又驚又喜。立馬打開醫箱去拿針對準貽蘿幾處穴位紮下去……

後屋窗外一抹黑影看到尉遲長滎忙活著紮針,急忙又伸直了些身子探出個腦袋去看……

時光飛快,轉眼已經到了西勢朝六百年國慶的時候。除了宋離是暗中提前來的。受邀的諸國國君中,陳國國君祗吾也算是最早一批到西勢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