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說,貽蘿也正覺著餓了,“弄點清粥過來吧。”

不一會,月蟬就將粥端了上來,貽蘿扒拉了幾口,想了想又道:“白天裏那個大夫,什麼起死回生的,我倒沒聽過,是怎麼回事,你說來與我聽聽。”

月蟬方想起,回道:“那也是幾年前我們那一富貴人家裏的老太太出了事,我才知道這麼個人的。老太太養在宅裏病了好幾年了,有幾日裏病更重了些,家裏人請大夫過去的時候,已經沒了脈搏的。後來這尉遲公子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也沒人請他,他自己就過來了。開了幾服藥差人強開口喂了下去,到夜裏的時候,那老太竟又活了過來。家裏人一陣歡喜要酬謝他,再去找時人卻已經走了。後來聽知道的人說,他就是江湖上傳的能起死人肉白骨的鬼醫尉遲長滎。說是這人醫術及其了得,但不輕易給人看病,而且又不知道家住何地,就是皇宮裏的人來請也不見得找的到他。至於為什麼就給了那老太看病,有人猜可能是因為老太太以前收養的窮苦孤兒不少,有大善心,才引得這鬼醫來救她的。”

貽蘿聽得一楞,隻聽得月蟬又自顧自的道:“王爺可真有本事啊,竟認識這般厲害的人物,而且瞅著他兩關係還很好的樣子。”

貽蘿點點頭表示認同,心下隻感歎宋離這人厲害朋友是很多,之前知道的就有什麼陳國的太子,北疆的頭子,手下高手又多是阮炎、重易這一類的高手中的高手,這下又是什麼鬼醫。心中敬佩不覺又多了幾分。

外頭的雨落得愈發大了,江城撐著油紙傘早早的就在院門口等著了。宅外深巷遠處一人一馬快速而來,她臉上笑容現起,卻是思慮多時了的,她不想再在麵上裝無事了。今晚,就要把自己的心思都告訴他。從年少時的要他許諾娶她為妻,到現在自己年歲已大都未嫁。皆因她愛他,一直深愛著。

黑夜裏那抹身影近了,她麵上表情一僵,馬上的卻並不是那人。重易下馬來,看見她神情,頓了頓,帶著些安慰的語氣說道;“先生準備來的,隻是夜裏頭又被宮裏的人招了去,安排過些日子皇室先祖祭的諸多事宜。”

江城點了點頭。便回身往屋內走去,重易擔心她,又喚了她一聲。她隻搖搖頭道無事,眼眶卻不覺得溫熱起來。隨即心下又笑罵著自己怎麼同那些小女孩一樣哭哭啼啼的了,他又不是故意的。不想眼淚卻更多了。

直至天亮早朝畢,宋離才回的府。卻是晚上商議太晚,被留在了宮中住了一個晚上。阮炎來彙報說江城已經走了。宋離問了幾句跟著的人可跟好了。阮炎答是,宋離點頭便不再語了。

往後一連著幾天,宋離都很少待在昌和園裏的,卻是半月後的那個祭祀大典,似乎格外的重要,貽蘿聽著祁峰來回話講解,說梁國的每任皇帝上位治朝中都需舉行一次這般規模的大祭祀,皇室宋姓族人的直係子嗣及其妻妾都要跟著去禪宗寺過半月齋戒生活,祭祀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