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著安慰道:“沒事,沒事。他是不會過來的,就走個過場罷了。你也去睡吧,不必勞累了。”話音剛落,隻見門外走進一人。一身的新郎官服。貽蘿微訝。他是素來不喜帶帽子,今日也不例外,隻在行禮之時帶著。頭一回見他穿紅色,雖膚色不似舟弦那般白,卻絲毫不突兀,她心下不覺感歎世間竟也有男子可以把這大紅穿得這樣好看……
月蟬行禮後自覺退下,門關上。屋內隻剩的他二人。她略有些尷尬,他道:“為什麼覺得我不會過來。”
她也不回避,答道:“我頭一婚便是這樣,兩人之間若無愛意,便不會去行使這些事。”他走近她,在她身邊坐下,語氣極為的淡然:“那你是覺得西勢舟弦對你有愛意?”
她憶起那時,不由得冷笑著說道:“或許隻是因為我那一舞令他有些動心吧,愛意倒談不上。”
屋子裏頭安靜異常,良久,他開口:“或許我也因為那一舞動了心呢?”
她心猛然一滯,朝著他看去,隻見他也正看著自己的。那雙眼睛裏頭流露出的竟不似在說謊,她微有些慌張,急忙避開來:“你可曾去找過江姑娘。”
宋離明白她話裏的意思,隻是不去回答。扳過她的身子,強迫她的眼睛看向自己,或許是因為怕心裏的秘密被發現,又或許是真的很畏懼這個人,她的目光還是不敢直接的對視著他。
他微微一歎氣,徑自抬起她的下巴來,她有些抗拒,他已經垂下頭來。
突如其來的吻就有同突如其來的表白,她猜不出他的話幾分真幾分假,如果說全是假,全是她又不為所知的利用。那麼此刻,她寧願去相信,哪怕知道這很蠢。至少現在的他是溫柔的,是疼惜自己的。
她心中酸楚,淚水順著眼角流出來,宋離察覺到,輕輕替她擦拭去。唇上的溫柔慢慢轉化為有些霸道的強占,她腦中昏眩,淚意更甚,似冰遇火般化開。
他壓著她向床倒去,又盡量避開她那條受傷的腿,動作極其溫柔,緊緊握著的手,慢慢扣牢十指。
唇齒纏繞間,她心跳異常,略有些笨拙的回應,可能是窗子沒關嚴實,又可能是別的什麼原因,一陣風拂過,屋子裏頭唯一點著的蠟燭被吹滅。黑漆漆的環境裏,她的一顆慌張的也心漸漸迷離起來,身上的炙熱隨著愈加濃烈。
宋離的大手仿佛帶著一股莫名的感知遊走於她的每一處,輕而快速的將喜服帶子挑開來,她有些抵抗,他溫柔卻又不容抗拒。
……
進入身體的一刻,她能清楚的意識到,從此以後,隻怕這個人,是要被注定刻在心上了……
夜裏,貽蘿雖疲憊得昏睡了過去,卻依然在他起身的時候一下間醒了過來,假寐著聽阮炎在外頭暗聲報著,好像是江城在循江邊頭被太子的人所傷。宋離穿衣的聲音有些急促,匆匆忙忙出了門。
確定他走了,她方睜開眼來,床頂是灰蒙蒙分不清眼色的帳布,屋子外頭好像還殘餘了拜堂時爆竹的聲響,所有這一切發生的都像是在做夢,而身上傳來的異樣痛感又清楚的告訴著自己,並不是夢……
一時間腦海裏思緒萬千,竟是睜眼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