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皇宮,東宮太子殿。
“反醒過了嗎?”****茳沉聲對著宋穩說道。
宋穩似是幾夜未眠,眼中血絲彌漫,眼下青黑一片,恭聲道:“回父皇,是。”
“今日你弟弟大婚,你也居在這東宮夠久的了。夜裏拜堂之時隨朕一同去他府上。”
貽蘿想去看看江城的,正巧趕上來找她的阮炎。阮炎按了宋離的意思來托話,無非是今日正王妃過府,她要好好弄清楚規矩一類的。她應下,又順道問了一下江城的情況。阮炎隻道了一句她被安置在府外一處偏院裏,隨後也無多話,便自行離去了。
月蟬來服侍她,說夜裏拜堂不僅朝中大臣皇親貴族皆會來,就連皇上後妃太子也要來的,禮儀規矩輕慢不得。她要趕快趁著學給王妃端茶跪拜之禮,幾個來教禮節的老婦人已經到了。於是她又隨著月蟬回了自己院子。
從一大清早園子裏的奴才們忙忙碌碌的聲音,到現在門外皆連傳報著的來賓名稱及賀禮數目。整個昌和園子,不,現在是整個親永侯王府了。自她來了這就沒見過這麼熱鬧的。
外廳,酒席吃喝都是男人們的事。內廳裏頭,離吉時還有一個時辰的時候,她就被安排在了王妃的身邊。
梁國的喜布素來都是紅紗做的,所以即便是新娘子蓋了,也是能模模糊糊看見外頭的。就像此刻,餘素敏打量了她良久,出聲問道:“你待王爺身邊多久了的?”
她按著之前老婦教的,雙手平額行禮後,方回道:“回王妃,奴婢進府到現在近四個月份了。”
“多久開始侍寢的?”餘素敏聲音冷冷的,帶著一絲傲慢。貽蘿恭敬答道:“昨天。”心下悱惻著,眼前這位怕是個不好惹的主。
餘素敏又從上到下的打量了她一番,看了看桌上的熏爐,對著她頷首道:“這個味我聞不慣,你去給我弄點天竺葵的香丸子來。”
屋子裏丫鬟差使的不少,便是她自己陪嫁的也有一兩個,這個事如何排也不該要排到她來做。
她來王妃邊上,月蟬是帶不得的,園子裏又大多數看不來她的,這事便隻能她自己操勞。餘素敏有意為難她,她也隻能順著。剛剛應下還沒退出門外,那人又道:“要如貨居今年製的上品。那是我常年用的,真假一聞便知。”
出了屋子,她覺得有些好笑,又一想幸虧宋離是先去的西勢,再回來娶的這位相爺家的二小姐。不然換做是她被舟弦抓了去,那還得了?
外堂來往人多,大門口更是達官貴人一批批的進來。她想了想,還是往側門走出去的好。不巧的是又碰上了宋離,她下意識的就要躲開,他卻一把喚住了她,“幹什麼去?”
貽蘿如實答道:“王妃要如貨居的上品丸子,差我去給她買。”宋離聽後,對著阮炎道:“吩咐個奴才去買了來。”貽蘿趕緊阻止道:“不用了,我去買就是了。”餘素敏意在她,不在丸子,她清楚。
宋離卻是很正經的看著她道:“你可以不用做這些事。我會去和她說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