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的冰冷的水潑下去,貽蘿被凍醒。她身上隻穿著一件羅衫,冷水浸入皮膚,不覺瑟瑟發抖起來。

“餘家二小姐,還沒受過這種‘尊貴’的待遇吧!”那人笑得一臉邪魅,眸子裏透著的卻是令人恐懼的冷漠。一身暗紅色的西勢朝服侍襯得麵相極白,如同邪道裏的魔君一般。

貽蘿狠狠望向那人,怒道:“你弄錯人了!我不是餘二小姐”那人聽了卻笑得更大聲了:“你當我白癡呢!沒確認你的身份就把你抓來。好好在這待著吧,再過幾日,等著看我是怎麼羞辱你的夫君的!”

貽蘿猛然一驚,他叫他餘二小姐,那他口中所說的夫君就是宋離了!現在在西勢朝她知道的會羞辱宋離的還有誰……

“你是西勢舟弦?”她驚問道。

舟弦正欲走,一聽內心竟又極為歡喜起來:“喲,看來餘二小姐挺聰明的嘛?不過,朕是真的有那麼俊嗎,沒見過朕的都認識朕了?”貽蘿極為鄙視的白了他一眼:“我真不是餘二小姐,你要用我來羞辱宋離是沒用的!”

舟弦朝著她亦是鄙視一笑:“下午你二人大街上卿卿我我,朕看得一清二楚,你說你不是餘素敏,難不成是他的情婦?”

貽蘿氣極,地牢裏陰風陣陣,她身上覆著冷水早已被寒風吹得麻木。想了想,眼下已經被抓來,也不是與這個舟弦爭辯的時候,不覺再次開口道:“好,就算我是餘素敏。你既要拿我還有用。現在就快帶我去換身幹衣裳。不然今天晚上我會凍死在這。”餘素敏終究是梁國相爺家的小姐,他肯定是不會殺死她的,她不需要強此時的口,再說眼前之人還是她的仇人,如今在他身邊更利於她思考如何報仇。

舟弦沒有帶她去換衣服,而是命人那來一個破棉襖丟給了她。她心中恨意滋生,但畢竟是在他的地盤,也隻能暫時壓住。

冬日夜裏不常有的滿天星空,宋離肅與亭外。夜風帶起他長衫角,微微扶起間寒意入了骨,心裏的千百般思緒也好像被暫時壓製住了一樣。

暗處,江城看著他。良久,垂下目去深深的歎了口氣……

時過半月有餘,西勢皇帝舟弦的病終於是有點起色了。也開始邀請梁國使臣入宮,設宮宴以表耽擱多日的歉意。

西勢皇宮內,舟弦居位首。依次右起以宋離為代表的幾位梁國使臣,左起以西勢眾大臣。宮宴雖不似梁國皇宮裏那麼奢侈豪華,不過也頗有一般西勢朝特有的民俗風情。宋離同舟弦互相介紹完兩國的臣子以後,台中就開始歌舞升平了,三五個西勢特色表演過去。氣氛熱鬧了一些。

舟弦看向宋離:“歇王,朕素來就聽聞了梁國的大鼓紅舞,氣勢磅礴,極為好看。前幾日特地命人召集了批伶人舞姬訓練了一段時間,現下,就一同觀賞觀賞如何?”

宋離淡然回道:“西勢皇有心了。”

舟弦臉上閃過一絲嘲笑,老子待會看你還繃不繃得住。

舟弦瞅了眼旁邊的奴官,那奴官一拍手,台下舞姬伶人應聲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