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一大早就看到了慌張張跑過來的玉弦,接著便聽到了屋外嘈雜的聲音。伸手扶住玉弦,麵帶疑惑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玉弦喘口氣道:“小姐,出事了,我們宅子已經被官兵圍住了。”
“師叔和師兄了?”洛溪有種不祥的預感。
玉弦道:“我剛才在門外問了守衛的官兵,他們說公子前幾日辭官,今天卻以西夏使者的身份到京城進行談判。大臣們都覺得他居心叵測。而大人已經被擱置收監,接受調查了。”
“怎麼會這樣,昨天晚上看他們還都是好好的。”洛溪隻覺得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完全不可置信,衝出門外,卻被門外的守衛攔了下來,屋外重兵把守,卻是要軟禁裏麵所有的人。
領頭的那個大兵瞟了眼洛溪,道:“皇上有令,忻府所有人不得擅自離開,等候皇上的發落。忻小姐,請回吧。”
洛溪腦子裏麵亂成一團,卻終於相信玉弦所說的話。
洛溪就這樣被困在了家裏。家裏的存糧雖有,卻不新鮮,還好馨怡卻一直在還給忻府送來吃的。洛溪打開看,都是熱乎乎的,自己愛吃的糕點。有姐姐真好!
連續兩日,洛溪開始慢慢思索,一切怎麼會變成這樣。
坐在院中的亭中,手裏拿著書,眼睛雖然看著書,焦點卻又不在書上。這一年以來,變化太大。自己從小就是孤兒,從來沒見過父母,被師父和師叔養大,雖然是師徒情分,卻更似親情。而師兄從來都是寵溺著自己,如同兄長,更勝過兄長。即使真正的哥哥,也不過如此吧。
但是一年來,她所珍惜的那些東西卻一點點消失。淩煙山莊被毀,師父師娘隱居,師叔又了新的身份留在京城,師兄卻搖身變成了西夏人。而自己,卻似乎是被卷入了一場場的陰謀當中。趙宗實的出現,開始一條條的線索,引導她尋找自己的身份。而筱茹,她的行為出奇,卻似乎想從忻府得到什麼東西。
自己對他們而言究竟有什麼作用?
洛溪想著自己最近做的最有用的事也許就是幫趙宗實取得那本布軍圖。火器房!洛溪慢慢思索。沈哥哥上次到淩煙山莊時,遇到的那兩個西夏人要去淩煙山莊。而自己的黎球製作方法卻莫名奇妙的丟了。而現在自己剛和沈哥哥一起做出一點有用的東西,就發生了這種事。
合上書,洛溪往火器房走去。卻看到裏麵有個身影。
推開門,卻看到昭言正在推開窗。
昭言回頭看到洛溪,微微行禮,道:“小姐。”
洛溪注意到,這昭言的眼神已不似之前恭敬,卻多了一分張狂。
洛溪看了一眼昭言,道:“師兄的交代你忘了,火器房是不允許你隨便進入的。這麼快就忘記了。”
昭言麵無表情,緩緩道:“我想看看這邊的防備是否薄弱些,大家可以逃出去。”
洛溪眼神慢慢鋒利起來,卻隻是淡淡一笑,道:“那結果怎麼樣?”
昭言搖搖頭:“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
“既然看完了,那就先下去吧,這裏依然不是你隨便來的地方。”
昭言施了一禮,道:“那昭言就此告退。”說著,就慢慢退了出去。
看著昭言走遠,洛溪仔細檢查下這火器房,很多的櫃子都被翻過,雖然極力想還原,但還是和自己的習慣不一樣。洛溪取下牆上的那幅畫,裏麵出現一個暗格。從裏麵取出自己的筆記,塞在口袋裏麵,順便將手上的《鶯鶯傳》放進去,做了個記號。然後掛上畫。轉身環視火器房,往窗邊走去。施展輕功,翻身上屋頂,圍牆外依然重兵把守,隻是其中卻有一人麵熟,似乎是趙宗實身邊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