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當危機來臨時,她要做一隻鴕鳥(1 / 3)

離開竹樓後,帶走一本對左華而言具有特別價值的日記本,司徒苗提心吊膽,默默把書貢在書桌的最裏麵,袁圓找她借資料不小心碰到這個日記本,司徒苗條件反射地大喊:“妖怪不得放肆!“

惹得袁圓丟來一記白眼,“沒吃藥!“

司徒苗一掌拍額頭,這個東西放自己這裏一天,自己都得是沒吃藥的狀態啊!思來想去,她決定約出社長的好室友兼學霸李明。

下午的奶茶店顧客不多,幾排桌位上悉悉索索地坐著兩三對情侶,李明一到,司徒苗趕緊起身迎接。

“客氣了,客氣了,”李明擺擺走,示意司徒苗坐下說話。

“你是不知道社長的脾氣,看著溫文爾雅的,固執起來誰也沒法子說服他,”在人後司徒苗還是習慣稱呼左華為社長,“這件事拜托你去辦肯定麻煩,客套是必要的,以減輕我的內疚。”

她實話實說,李明笑著扶了扶眼鏡,“沒事,左華其實人很好說話,你約我出來是為什麼事?”

司徒苗把紙袋往前推,“這個,麻煩你替我還給社長。”

李明拿過來,隻看了東西一眼,麵露為難地說,“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為什麼?”

“難得你不知道嗎,這個是左華要送給未來妻子的定情信物。”李明幹脆地挑明,“他那般顯赫的家世,要送喜歡的人禮物,貴重的稀罕的要什麼有什麼,輕而易舉,然而他卻願意送你這個,你還不明白嗎?他說他從沒羨慕過別人什麼,唯獨羨慕兩個人,一個是他父親,有他母親這樣好的知己做愛人,另一個便是和你交往的——盧顏。”

司徒苗感到難以相信,她有時候對感情遲鈍得令人發指,無論是她自己還是對於別人,但在李明說明白的那一刻,就像心中有層薄霧被徹底斬開,聯合起這一年多來她和左華相處時的點滴,她手扶額頭,思緒一陣混亂,“所以,你是想說,社長喜歡我,對麼?”

“是的,我一直想說,但我擔心說出來會破壞你和左華之間的友誼,可既然他已經送了你這個,我想沒必要替他保密了。”李明說完,因為下午還有課所以先一步離開,司徒苗看著那個紙袋,拿在手裏又覺沉了幾分。

她滿腹心思地往宿舍樓方向走,她對左華一直是當前輩看待,即便他們平級,她也更多的是仰敬,聽李明說完剛才的話,她不知以後該用什麼樣的心態去麵對左華。

正想什麼來什麼,左華恰在此時給她打來電話。

“李明剛和我說了,”左華的聲音平靜,“你沒必要有心理負擔。”

被猜中心思的司徒苗沒有說話,左華又沉著地道,“喜歡你的這種心情是我一個人的事,和你無關,你不必理會。“

仿佛像在說另一個人的感情,冷靜得不像話,司徒苗也不知自己回答什麼,點頭嗯了聲,將電話緩緩地掛掉。

初夏的天氣,隨時會晴轉多雲,接著是傾盆大雨,看著校道上沒有帶傘的人到處往前奔跑,司徒苗歎了口氣,袋子裏的日記本不能打濕,她將它摟在外套的裏麵,躲到附近的亭子中。

這雨下得突然,在亭子裏躲雨的人不少,司徒苗從口袋裏抽出紙巾擦拭部分衣服和頭發,耳邊傳來和盧顏有關的話題。

聽出是兩個女生在笑著交談,似乎和盧顏是同一個班級,有一個女生揶揄地道,“誒,趙爾靜,這次班會盧顏又幫你維持班級紀律了吧,嘿嘿,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麼奸情?“

“胡說什麼,“叫趙爾靜的女生急切的反駁,隻是這反駁並沒有多少誠意,那個女生顯然清楚,又繼續說,“盧顏這人吧,雖然看著好相處,可實際上對誰都是一個態度,除了關係近的,但班上所有女生中,唯獨對你特別,再三照顧,說不定他喜歡你呢!”

“他一個富二代,怎麼會看上我這樣的人,又不是言情小說。”

“你這樣怎麼了,我們班上好多男生暗戀你這款呢,清新脫俗的調調,那些女生平時酸你,多半是嫉妒。”

……

司徒苗聽著默默無話,趁雨勢減小的空隙,衝到了雨幕中,一時連回頭看一眼趙爾靜的興致都沒有。

回到宿舍,晚上她不開心地洗完熱水澡躺上床,盧顏約她出來吃晚飯,她也拒絕。

“怎麼了?還在生廣播通報那件事的氣?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呢。“盧顏好言賠笑地說。

司徒苗盯著天花板,大腦似乎跟著泛白,直接地說,“我不想理你這個招蜂引蝶的禍害。”

說完氣衝衝地掛了電話,然後還是不解氣,把手機給關機才略微舒坦一點。

過了半個多小時,正在遊戲裏和一幫兄弟廝殺的袁圓不耐地接起來電,開口吼道,“MD,老娘在關鍵時刻呢,誰不長眼……”驀然語氣突轉,狗腿般地溫柔,“誒,是您啊,好好,我這就給您轉達!”

“苗苗!你的那位打我這來了,你接是不接?“袁圓恢複她的粗嗓門。

司徒苗用被子捂頭,悶聲道,“不接!“本來一天夠煩躁了,聽到那兩個女生的對話後心裏更甚煩躁,此刻她隻想一睡解千愁。

“不行啊,你不接我不敢掛啊,姑奶奶啊,我這都要輸局了,拜托你解救我一次行麼!“

“你就跟他說,我感冒了,身體不舒服!明天再聊!”

“好吧,”袁圓照做。

哪知二十分鍾不到,宿舍門被人敲響,在敷麵膜的陳衫兒跑去開門,進來的是位陌生的女同學,提著的一大袋子裏裝著花花綠綠的各種藥盒,她禮貌地問,“請問你們誰是司徒苗?”

陳衫兒往司徒苗一指,那女生將袋子放到司徒苗床下的桌子上,笑容親和地說:“你男朋友對你真好,現在外麵在下雨呢,宿舍門鎖住了,他站在外麵還等著我回話。”

司徒苗從被子裏露出一個頭,看了看桌上的袋子,當真是感冒藥,怕有的藥和她體質相衝突,竟每一樣都拿了一份。

“他……現在還在外麵嗎?”司徒苗猶豫地問。

“是啊,”女生望了眼窗外,“雨好像又下大了。”

司徒苗掀開被子,穿上拖鞋便往門外跑,她穿著單薄,寒風吹得陣陣的冷,她好似沒有察覺,也不顧及腳下,踩著水窪跑到宿舍樓下的大門那裏。

“盧顏,”她喊道。

雨簾下一個修長的身影朝她走近,隔著一道鐵門,她在門內,他在門外。

“你怎麼不帶傘?”她問的急切。

雨水順著盧顏的臉頰滑下,滾落和夜色相近的風衣上,村得他身形略微單薄,見到司徒苗,他蹙眉,不悅地說道,“你出來怎麼不穿件……”

“你傻啊!“司徒苗打斷他的話,隔著鐵欄,通過兩個小鐵柱的縫隙,她猛然拉住他濕透的胳膊,“我說什麼你都信,你出來不會帶傘嗎?!”

麵對她這來勢洶洶的氣場,盧顏頗為無奈,“我又不是天氣預報,怎麼知道會突然下雨。“

“今天下午都下過,你就不能隨時備傘!“她說完更是氣憤,雙手互搓著盧顏冰冷的手指。

盧顏卻將手抽出來,摸上她的額頭,再三確認後,眉宇間的疙瘩才稍稍一鬆,“還好,沒發燒。”

司徒苗頓時羞愧得滿臉通紅,不敢直視對方,她支支吾吾地道,“要不……你等等,我……我上去給你拿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