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愛上你的那刻隻想和你共渡餘生(3 / 3)

她壓下心中一份落寞,公式化地回複了謝謝,把白莉娜的事給陳衫兒和袁圓說了,兩位義憤填膺,雜七雜八又把這事議論一遍。

“我可是欠了人家盧顏一份人情了,”陳衫兒感歎道,“他要是誠心這樣對我,我難保芳心淪陷啊。”

“這不是和你比賽有關麼,不為你為誰,”司徒苗扯開被子蓋住。

陳衫兒微微一笑,嫵媚動人,比個蘭花指用戲腔唱道:“醉溫之意——不在酒啊——”

“隻在乎兩男基情之間也!”袁圓接唱,惹來陳衫兒一記白眼,好好調侃苗苗的氛圍被這丫破壞掉。

司徒苗忍不住哈哈大笑,按照袁圓的腐女邏輯,她一不小心想象盧顏被李蜀壓在身下的情形,實在是太過邪惡。

後來某天她把這事不小心當作玩笑講給盧顏聽,那是在一個關燈後黑乎乎的房間裏,這廝氣得一晚上都沒放過她,硬逼著她啞著聲服軟求饒……

看司徒苗笑得歡暢,袁圓聳聳肩,不知自己如何踩中她的嗨點。

臨睡前,手機上收到盧顏的回複:“晚安。“

看看時間,離上條短信已經過去半個小時,司徒苗躊躇一會,想回複的話反複醞釀,想說早點睡哦,又覺親熱,刪來改去,最終按下個笑臉的符號。

盯著屏幕,考慮良久發出去的消息收獲一個笑臉,盧顏手指輕輕地將這條短信收藏。

最終決賽沒有白莉娜的幹預,陳衫兒靠自己實力奪得第一,一雪當年被合唱團頂替之事的恥辱,合唱團成員蟬聯十大歌手冠軍數十年,這次卻讓一個無名小卒成為奪冠黑馬,讓眾多觀眾大跌眼鏡。

比賽完的陳衫兒沒管這些,接手司徒苗拿著的外套披上,禮貌而故作淑女地應付了校園以及校外記者的采訪,然後對司徒苗和袁圓大手一揮,“走吧,今晚我請客!不醉不歸!”

到了學校附近最大一家KTV包廂,司徒苗看見盧顏和李蜀早早坐著候人,更離譜的是數天未見的社長左華也在。

“剛下舞台就約了盧顏,好歹我欠他一個人情,李會長更是要邀請的,人家是學生會會長,為比賽前前後後忙了個把月。”陳衫兒給司徒苗咬耳說明。

好吧,前兩條說得過去,可社長怎麼也來了,他在,她根本玩不開啊,司徒苗哭喪著小臉。

“我不是贏了比賽很高興嘛,就……就發了個微信動態,看左華點讚我隨口一說請客,他……他就答應了……”說到後麵,陳衫兒沒了底氣,她早知司徒苗敬畏左華,跟小學生敬畏校長似的,曾經她和袁圓多有撮合他倆的心思,還不被司徒苗這點小膽弄泄氣了。

司徒苗望望天花板,但願眼睛一睜一閉,今夜就過去了。

可現實總不會讓人如願,她怕什麼,生活便來什麼,她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時,左華移駕坐到她身邊,而原本在她旁邊的袁圓早不知何時挪到一邊去,順帶對她擠眉弄眼一番。

因為包廂裏有暖氣緣故,左華伸手解開黑色大衣的衣扣,露出身上一件冷色係的灰色針織毛衣,把脫下的外套搭在單手的胳膊上,狀似漫不經心地問:“最近的一次文學社例會可沒來啊?“

“社……社長,“她最近心緒不寧,又忙著上課和關注陳衫兒比賽的事,倒真把開會的事忘記了,“您屈駕來這,不會是找我算賬的吧?”

聞言,左華單手撐著額角,麵容帶著壓抑的淺笑,“你倒是提醒我了,是該找你算賬。“

“社長……”司徒苗作揖,秒學平時袁圓做錯事被抓包後獻媚的德行,“世人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放我一馬,那簡直好比勝造十四級浮屠,以後要升天啊!”

許是平時司徒苗文靜而婉約的儀態給人印象太深,換上這麼一副狗腿子的模樣,左華先是怔住,隨後笑了,眉宇舒展,動作寵溺地揉揉她的頭頂,“胡說八道些什麼。”

見他笑,司徒苗便傻傻地跟著笑,周圍人都不知司徒苗害怕盧顏什麼,這樣一個儒雅翩翩的男子,雖說偶爾太過沉穩內斂,比同齡人顯得成熟,但那份與生俱來的親和力絲毫不令人覺有攻擊感,然爾正是如此,司徒苗才敬畏。

這邊看起來飛著粉色泡泡,李蜀那邊卻是頭頂烏雲,他和這群人並不熟悉,玩也興致缺缺,最主要是身側的盧顏從剛才起已然臉若寒霜,足以冰凍五裏。

滿上一杯酒,盧顏邁開長腿,把盛滿的酒杯遞到司徒苗眼前:“這麼好的日子,不該慶祝嗎?“

麵對他突如其來的敬酒,司徒苗措手不及,剛手忙腳亂地要站著接下,左華一隻手拉住她,客氣地對盧顏道:“她酒力很差,喝了怕醉。”

“不過是啤酒,怕什麼!”盧顏語氣裏了然充滿火藥味,他最見不得左華維護司徒苗的樣子。

“我替苗苗喝吧。”左華說著要站起來接過那杯酒。

“我是敬司徒苗,不是你!”還苗苗,叫得這麼親熱,盧顏更為冒火。

這廂對持,驚動了在K歌的陳衫兒和袁圓,前者還處於大腦霧水狀態,後者直接把酒從盧顏色手中奪過,一仰而盡,“嗬嗬,唱了幾首歌剛好口渴。”

氣氛更冷了,已是袁圓的幹笑無法挽救的局麵,司徒苗憤然站起,乒乓的拿起酒瓶,給自己倒滿酒,先是一口仰盡,“盧少,這杯你點的我喝了。”又再倒上一杯,對著陳衫兒道,“衫兒,你比賽能贏,我特別高興,在這裏先敬一杯!”說完準備喝盡,猛然身子搖晃,盧顏出手扶住她,有些自責地說,“你……不要再喝了。”

司徒苗靜止不動,她弄不懂為什麼盧顏要突然針對自己,她是哪裏做錯了,惹他不高興,左華替她手裏的酒杯卸下,對盧顏道,“請適可而止,盧少。”

一聲盧少叫得滿是嘲諷意味,和剛才的司徒苗喊得如出一撤,就像他是個橫不講理的惡霸,盧顏深呼吸,別過頭,坐回沙發疊起腿。

“是不是唱歌不好玩,要不我們還是先去吃飯吧!都餓了是吧?“陳衫兒嘴角彎起二十五度僵硬的笑,出麵打圓場。

於是唱歌當此為止,一行人又各懷心思地去餐廳吃飯。

等菜上齊,大家默默掃著各自盤中餐,夜晚的餐廳比白天更顯得喧嘩,對比其他餐桌的熱鬧,他們這裏簡直似在進行某種嚴肅的食物哀悼活動。

“苗苗,你喝的是我的飲料。“坐邊的袁圓一聲提醒,大家全部的目光集中過來。

司徒苗把杯子還給她,笑笑,“抱歉啊。“

“那個,你現在拿的是我的。”右邊的陳衫兒滿臉見鬼的表情。

司徒苗再次把杯子還回去,“啊,抱歉。”

沒一會,“苗苗,你拿的是筷子,不是小刀,吃的是青菜,不是牛排,別切了。“袁圓捂臉,不忍再看。

“你醉了。”左華進行歸納總結。

摸摸額頭,司徒苗不好意思地笑,“是嗎,難怪頭暈暈的。“

她醉得安靜,如果不是左華說出來,大家幾乎發現不了她臉上的紅雲,隻誤以為她搽了腮紅,在燈光下有種攝人的媚態。

“我先送她回去吧。“左華說著,半扶著司徒苗離開餐桌,卻被盧顏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嗯?“司徒苗轉過頭,有些困惑。

“我送你!“他說。

“不用麻煩盧……“左華話未落,司徒苗打斷他,眉目柔得成一汪水,笑意盈盈,”不,我隻要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