娼門出身,卻又在十八歲結成金丹,造成了牡丹既自卑又自負的個性。
這時牡丹禦劍在空中繞了兩個大圈,接著柳腰一扭,在空中連翻了兩個斤頭,又高又飄,姿態優美至極。
地上仰望天空的斥候們見了牡丹在空中雜耍,頓時彩聲如雷。
牡丹禦劍轉了兩圈後發現,自己不單飛得高了,禦劍的速度比原來也快了三成多,而且做剛才的幾個動作時,竟是從未有過的輕盈流暢。
在極限高度禦劍對任何修士而言都是一種挑戰。
百丈高空,除非是萬不得已,金丹修士很少做花式飛行,因為花式飛行不單要耗費更多的神識和靈力,而且還有一定風險。
有了禦劍符打底,牡丹隻是心念一動,就把往日的高難動作輕易完成。
她簡直太享受了。
牡丹心中大喜,“禦劍符可真是個好東西,自己對製符隻略知道些皮毛,但大師姐和二師姐都製符行家,這次回去見到後讓她倆鑽研一下,看看能不能仿製出來!”
眼看牡丹在空中盤旋等待,蘇開陽也不敢耽擱,他也去了頭盔和軟甲,拿出唯一的一枚“上品禦劍符”附在流星劍上,叫一聲“我來了!”,也徐徐拔地而起。
斥候們見了又是發出一陣喝彩聲,隻是這次的彩聲比剛才送與牡丹仙子的卻小得多了。
蘇開陽用了上品禦劍符和流星劍,也勉強升到百丈高,仍和牡丹差著二十丈多,這下牡丹主動禦劍下降到蘇開陽身側,和他一般高低,她指著遠處的金雕道,“咱們跟著它走吧。”
眼看蘇開陽飛得越來越高,與的牡丹仙子聯袂禦空而去,老黃心中卻一片悵然,他暗道,“蘇老弟大小也是個仙師了,我和他這兄弟的情分怕是也快要到頭了?!“
蘇開陽早先和月影在一起時,禦劍術早練得稔熟無比,加之有古天竺的妖豹神識相助,所以他飛的又快又穩,姿態瀟灑飄逸,牡丹看在眼中又是驚訝又有幾分歡喜。心道,“也不知這個家夥到身上到底還藏著多少秘密。“
蘇開陽以前練習禦劍,多是在四、五十丈的低空,而且那個時候正值秋季還不算冷,眼下的塞外草原春寒料峭,雖然天氣晴好,但百丈高空,又是迎著朔風飛行,隻片刻功夫蘇開陽就感到寒氣直透骨髓。
牡丹身為金丹,靈氣充盈,運轉流暢自是無礙,蘇開陽卻已經頂不住了。
飛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蘇開陽靈力漸漸回轉不靈,頭發和眉毛都慢慢結了一層冰霜,牙齒也不自覺的開始咯咯打顫。
牡丹見了蘇開陽的窘態,憐憫之意頓生,輕聲道,“這麼冷的天氣,恐怕築基修士都扛不住,真難為你一個練氣修士了。”
她禦劍靠近蘇開陽,伸手抓住他一隻手掌,微笑道,“來,還是讓師姐帶你一程吧!”說罷,一股暖暖的氣息已送入蘇開陽體內。
金丹修士靈力何等充沛,不多時蘇開陽氣血已然通暢,身子發熱後,頭發和臉上的冰霜被盡數化開。
牡丹把靈力注給蘇開陽同時,卻也將蘇開陽的武道修為摸了個清清楚楚,她覺出蘇開陽是個實打實的練氣中期,而且內功也極為平庸。
牡丹心道,“蘇師弟內力這麼差,原來練的是外家功夫。”
道門修士修行遇到瓶頸時,便想出許多千奇百怪的法門促進修為,譬如習武促道就是其中一種,隻是那些武道雙修者都是道修為主,武修為輔,與蘇開陽這種武強道弱的雙修境界剛好相反。
一會兒,蘇開陽暖過身子,忙開口謝道,“多謝牡丹師姐相助。”
牡丹道,“都是自家人,毋須客氣,何況沒有你的禦劍符,我也幫不上這個忙。”
她口中說話,抓著蘇開陽的手卻並未分開,一直不疾不徐向蘇開陽手掌注入靈力。
蘇開陽故意道,“早知高處這麼冷,我就多穿兩件能禦寒的法衣了。”
牡丹道,“你是百花門內門弟子,百花山庫房裏的法衣你可以隨便選的。”
蘇開陽無奈的搖搖頭,心道,“牡丹師姐真是無時無刻都惦記著我這個內門弟子!“
二人又牽手飛了一陣,牡丹雖然出自青樓,卻也是第一次被青年男子這麼長的時間牽手,她心中不免有些害羞,又有一絲不自察覺的歡喜,她隨口道,“我原來想施展神行術去追的,隻是怕瓦剌人躲在暗處放箭,咱們若反應不及,肯定要吃大虧的。”
她接著又道,“現在咱們在百丈高處,瓦剌的神箭手即使看見也射不到這裏。“
蘇開陽恭維道,“還是師姐想到周全…畢竟飛得高,看得遠嘛。”
牡丹莞爾一笑,“你倒記得清楚,怎麼,我說得不對麼?“
蘇開陽舉手指著下麵道,“師姐說的怎能不對呢,我都看見躲在草叢後麵的韃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