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韃子?!”
牡丹低頭看去,隻見前方約五裏的草原上,四個瓦剌裝束的的漢子躲在在兩處長著齊腰深的茅草叢中的,若不是牡丹、蘇開陽二人在高空禦劍,視野開闊,還真不容易發現他們。
這四人確實是瓦剌人留下的伏兵,每一個都箭法出眾,其中甚至還有一個五石弓手,如果老黃派遣二、三人一組的小隊斥候跟蹤而來,肯定會被四人悄無聲息的射殺。
倘若是大隊明軍,他們就會變身為死士,用自己的生命纏住追兵,盡量讓瓦剌皇後帶著公主、皇子遠遁。
蘇開陽道,“我去他們殺了。”
“好!”牡丹道,“我幫你掠陣。”
二人鬆開手,象並飛的大雁一般從空中向下疾掠,向瓦剌箭手藏身處飛去。
潛伏的瓦剌箭手也發現了半空中的牡丹仙子和蘇開陽,他們不約而同拈弓搭箭,箭頭直指越飛越近的二人。
憑借超人的目力,蘇開陽、牡丹已看到瓦剌箭手臉上的驚恐之色。
二人飛臨到瓦剌箭手頭頂,這裏距地麵約五十丈高,五石弓射不到,八石弓射出的箭他倆也能躲得開。
蘇開陽在半空懸停,穩住身形,從儲物袋不慌不忙取出五石弓和箭囊,接著拈箭在手,箭矢慢慢瞄準一個與自己對視的瓦剌箭手。
明知射不到,瓦剌人也不肯束手,他們張滿手中彎弓,對著空中的蘇開陽、牡丹二人一陣齊射。
一切盡在意料之中,瓦剌人射出的箭隻飛了一半就力道衰竭,掉頭而下,射的最高的一枝狼牙箭離蘇開陽腳下尚有十多丈遠。
蘇開陽“嗖嗖”兩箭,從容的射穿了兩個瓦剌箭手的胸膛。
“好箭法!”牡丹讚道。
這是牡丹第一次見到有人站在高飛的靈劍上射箭。
剩下的兩個瓦剌弓手不再做無畏的抵抗,返身逃向的荒草深處,蘇開陽和牡丹蒼鷹逐兔一般,催動靈劍如影隨形。片刻後,剩下兩個瓦剌人也都被蘇開陽射中後背後倒地不起。
“來吧!”掃清障礙後,牡丹再次牽了蘇開陽的手,一起升到百丈。
小半個時辰後,蘇開陽和牡丹已趕上負責追蹤的韃靼族巨雕。
巨雕的下方橫著一道東西向山脈,山脈由幾十上百座小山丘組成,這些小山都不算高,最高的也隻有百丈上下,蘇開陽和牡丹視線與山頂大致平齊,但山脈向東西兩側延伸的極遠,以二人目力之佳,竟看不到兩側的盡頭。
“金雕在此,瓦剌人的馬隊一定在這附近。”牡丹道。
蘇開陽和牡丹運足目力仔細查看,很快發現一條貫通南北“之“字形山穀,隻是這條山穀極是隱蔽,若不是金雕在山穀上空回旋,二人可能要找上好大一會。
蘇開陽見韃靼族的金雕一直在兩百丈的高處盤旋,不由得笑道,“多半雕奴前幾日被瓦剌族的射手嚇壞了,不敢讓金雕低飛。”
牡丹道,“也不一定是雕奴膽子小,可能是金雕自己感到危險,比別看它不是道門靈獸,但好歹也活了一百多歲,有時候比人還精,它不敢低飛,說明下麵有讓它害怕的東西。”
“停!”在距離山穀口百丈遠的地方,牡丹拉住了蘇開陽,二人停了下來。
“這裏還算安全,我們也不可靠的太近。“牡丹道。
蘇開陽再次聚神凝視,這次他發現了山穀中的幾十頂帳篷,側耳傾聽,風中依稀傳來的牛羊的叫聲。
牡丹顯然也看到聽到,她峨眉微蹙道,“看來有個瓦剌的部落在此,可汗的皇後和公主這是投奔他們去了!“
蘇開陽道,“師姐,瓦剌的青壯年男子都隨大軍南下,剩下的不過是一群老幼病殘,不足為懼啊。“
牡丹點頭道,“說的也是,咱們再靠近了瞧瞧!“
……
牡丹所料不差,山穀中確實是一個瓦剌族小部落,每年他們會備足了幹草、帶著牛羊躲進相對溫暖的穀地中過冬,瓦剌皇後雅諾對這處山穀極為熟絡,隻因這個部落是她母族的一部。
部落裏除了老人、孩子就是婦女,包括雅諾皇後的兄弟在內的男人,都隨紮那可汗去南下了。
但能衝出明軍和韃靼族的合圍,找到的族人,再喝上一碗香濃的奶茶解乏,相對於那些被聯軍屠殺、淩辱的王庭部眾,他們逃出的一行人已經是非常幸運了。
隨行衛士們都在其他的帳篷內,有人在吃東西,有人在清洗包紮傷口,還有人在伺候馬匹,狂奔了半日後,他們已經趕了600裏路程。
雅諾皇後和衛士們都知道自己馬都是雲中馬或雲中馬的混種,無不神駿非凡,漢人的馬匹從來就比不了,照常理敵人的追兵至少在200裏之外。
如果不是頭頂這頭金雕一直尾隨,誰都不知道他們一行就躲在這隱秘的山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