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明這慫貨,一個勁兒的在哪兒喊,妹子!阿彩妹子,別發傻啊,快上來,坐在哥哥的旁邊,這裏有位置。
阿彩白了他一眼,從頭到尾,一言不發。
最後臭不要臉的趙明明,為了大獻殷勤,直接從牛車上跳了下去,跟著阿彩一起走。一邊屁顛屁顛的跟著,一邊最裏麵“嘚啵嘚啵”的,也不知道在對妹子說個啥。
旁邊趕牛的是個中年漢子,戴著個草帽,一個勁兒的就在“嘚嘚嘚”。這漢子也不知道是有啥喜事兒發生,嘴上一直掛著笑容,從頭到尾,笑得合不攏嘴。
我納悶了,好奇的就問他,大叔家中有啥好事兒啊?
他說個話,能給你氣死!
啥好事兒沒有。
我問既然沒好事兒,為啥他這麼開心?
他說村裏的陳狗蛋死了,為啥不開心?
我蒙了,這村裏死了人,他還開心,是不是腦袋起包了?
細細一問之下,才明白原來他跟李麗的姑媽不是一個村兒的,還在下麵一個村子(就那姑換嫂的妹子的村子)。陳狗蛋呢,是李麗這個村兒的,不過這家夥是個混蛋,仗著自己長得帥氣,在外麵打過兩天工。
他口花花,還會穿衣打扮,這在村裏裏麵的那些農民、村姑來說,簡直就是“鶴立雞群”般的人物。仗著這點,陳狗蛋沒事兒就愛調戲村裏和隔壁村的姑娘、小媳婦。
要是光是姑娘就算了,他單身漢一個,人家要找個老對不對?可陳狗蛋不是,他純粹是為了“火包”才會逗弄姑娘,人家的媳婦也不放過。
農村人矜持,自然不容易讓他得手。當然……這話咱也得反著說,農村人也開放!
咋說呢?
很多城裏人不敢玩的事兒,農村這地方真不含糊。你要細細計較起來,那就是黃花閨女和老娘們的區別。
在沒出嫁之前的姑娘,那是嚴防死守,即便這陳狗蛋再花花。她們是聽聽可以,真讓她們跟了陳狗蛋,大家都明白,這人靠不住,將來嫁給他沒好處。
但那些小媳婦就不一樣了,身子都不是黃花閨女了,這事兒反而看得開。尤其是那些剛剛新婚完,嚐過個中滋味的小媳婦,男人一天天的在外麵苦錢,獨守空房,老實寂寞了。
還真別說,不上人就讓陳狗蛋給禍禍了,真讓她得手了不少!
聽到這兒,我特娘都可樂,言下之意豈不是說……這牛車漢子的老婆,也跟著陳狗蛋兩人,做了某些事情。
咳咳……
難怪聽到陳狗蛋死了,這貨開心得要唱歌呢。
我有點好奇,又不敢直接問,當然先得鋪墊一下繞圈子了。先是咬牙切齒的說,最痛恨這種糟蹋別人有老公的人了,這種人真是該死!
話剛說完呢,旁邊的阿彩翻白眼兒,小聲的嘀咕說,你不做的是一樣的事兒麼?
他們沒聽到,偏偏我這耳朵尖,正好聽見了。弄了個大紅臉,隻好裝作啥都不知道,隨口的來了句,“就是不知道,陳狗蛋到底給那個好人收了去?”
男人聽到我這話,冷笑一聲,說哪裏有好人?這年頭,這個社會,早就壞透了良心。那人是缺德事兒做多了,給天收了去。
我們幾人逗是一陣莫名其妙,就算是泡幾個小媳婦,但也不至於說天打雷劈的地步啊?
男人說了,陳狗蛋做事兒缺德,不留餘地。禍害了人家的小媳婦不說,更是色膽包天,再給人家送親的過程之中,居然去禍害新娘子,結果新娘子自殺身亡,變成鬼就整死了他!真的是大快人心!
我聽到這話瞄了一眼李麗,這一下子,倒是輪到她臉紅了。
那男的看著我們幾人,就說我們麵生的狠,還敢開車進這條路,顯然不是本村人。還問我們,來他們這村子幹啥呢?
我當然趕緊編造歡顏,說是親戚在這兒,準備串門戶呢。
結果……
趙明明這個“敗家玩意兒”,到處的顯擺他師父。這不三兩下的衝到前麵來,開口就喊了,我們就是專程來收拾那女鬼的。
“啥?開啥玩笑?”牛車漢子,當即瞪大了銅鈴大小的眼睛,氣衝衝的就叫了起來。
趙明明不懂三,居然還在嘚瑟,說自古正邪不兩立,陰陽不相容,收拾鬼祟乃修道之人本分。
趕車人直接罵了,“去尼瑪的,滾下去!我這車不搭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