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那段時間,真是最苦的,外地人來這裏更笨找不到工作,還受人排擠。又知曉了自己32歲要死的命運,整天就是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直到後來遇到了一個老頭兒,是個佛爺。他找到了現在的佛爺,看他落魄,把手藝給傳了。教他盜術,也教他盜亦有道,老頭嗝屁,他就成了新的佛爺。
那段日子裏,有笑有淚有失落,後來時間長了。這人的日子還得照常的過,佛爺漸漸的看開了,32歲就32歲吧,人生自古誰無死呢?
為啥她娘求我的時候,佛爺顯得不感冒呢?
說白了,就是他之前體會過那種滋味,都已經抱著一種“不畏死”的心態了。他不想要啥希望,因為希望越大,到時候失望越大。
他怕萬一我治不好他,他可憐的哪點勇氣,最後都會蕩然無存、說不定撐不下去,會去自殺。可憐了他的老娘,到時候無人照料。
我聽到這話就為他心酸,好好的一個東北漢子,給折磨成了這樣。歎息一聲,我安慰著佛爺說,咱倆有緣,你這病我肯定給你治。、
但是,治得好治不好,我沒把握,但我能給你個肯定的答複。如果三個月後,真沒治好,你要給燒成了炭,你老娘我幫你照顧。
佛爺轉過頭來,老爺們的臉上馬上就哭了,說我倆非親非故的,為啥我要這麼幫他?
我該咋說呢?
小時候自己就沒爹沒娘,就一個師傅帶大,好不容易長大有點出息,老頭一命嗚呼了。再想盡孝,已經是不可能了,所以佛爺的這種孝心,讓我心中很敬佩。
當然,既然幹這活兒,咱好歹得衝利益來。我說咱也不能白幹,就賭自己的技術,要活孬了,我給你養老娘,要活兒好了,以後你就給我打工。
佛爺聽到我這話,當即就拍著胸口說,要真給俺治好了,這命就你給的。俺東北老爺們說話說話,以後就是給你當一輩子長工也成。
我說那就行,說好了,你娃兒別再垂頭喪氣跟死了爹似的,看著我都覺得晦氣。
佛爺這才咧著嘴,又恢複了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兒。
不想繼續糾結在這個沉重的話題上,我掏出手機來,看了看時間說,都這個點兒了,你那夥計啥時候到?
佛爺也皺起了眉頭,說要實在不行,打個電話去催催。
他剛掏出電話來,迎麵就看到一道車燈光照耀過來,佛爺拍著大腿,“說曹操曹操到,肯定是那驢曰的車。”
說話間,打開車門,他站在路旁邊,拚了命的招手。
我看向了窗外,就見一輛長安小麵包車,朝著這邊快速的跑了過來。
佛爺興奮的說,是他是他,就是陳平婆娘的麵包車。
話音剛落,他拚命招手,一個勁兒喊,“在這兒,在這兒!”
我一看那麵包車,突然慌了,發現情況不對勁兒。車速根本不減,直接朝著佛爺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