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這時候關溝裏的蒙古人除了後衛在拚死突圍,其他都已經拋棄馬匹然後向兩旁山林逃跑。
畢竟這是唯一選擇。
但他們也根本跑不了,下麵的吳軍士兵舉著槍,就像打獵一樣把他們統統射殺,幾乎所有北逃的元朝王公大臣,還有那些貴族精英,都這樣變成了遍地的死屍。
“望遠鏡!”
李文忠道。
他的親兵立刻遞上望遠鏡。
李文忠舉著望遠鏡向兩旁山林搜索,很快他的視野中就出現了一群女人的身影,而一群蒙古士兵正在驅趕她們,但這些女人並沒離開,而是繼續跟著他們向山林逃竄,在他們中間是一個被兩名士兵架著的男子,身上穿著華麗的袍子,頭頂戴著一頂光燦燦的帽子,在一片綠色中無比醒目。
“在那兒,快追!”
李文忠放下望遠鏡興奮地。
“瑪的,逃跑都帶這麼多女人,活該跑不掉!”
他緊接著道。
而此時山外搶人的已經到了。
但不是李文忠以為的吳越軍。
南口。
“張定邊?你這可不厚道啊,讓呂珍吸引韃虜在那裏血戰,你卻趁機偷襲大都搶果子,你這可真不厚道!”
常遇春控馬而立笑著。
此刻他率領原本埋伏在附近,在妥懽帖木兒進入關溝後,立刻殺出封堵南口的八百騎兵,正分向兩個方向列陣,後麵三百騎兵堵向外突圍的蒙古人,這個工作很簡單,三百騎兵把他們的戰馬一栓,基本上就徹底堵死了出口,然後他們趴在馬鞍上一個個端著燧發槍射殺突圍的蒙古人,後者正如同被屠宰的羔羊般在他們的槍口一片片倒下。
但他這裏就麻煩了。
因為追擊的漢軍騎兵到了。
而且還是他的老對手,也是在此前擊敗過他的張定邊,在黃河北岸的延津他帶領一萬淮西精銳騎兵,終究沒頂住張定邊的騎兵波次衝鋒,那也是他十幾年來輸得最徹底的一仗,現在他又不得不帶領五百騎兵列陣向外,以阻擊這個強悍的對手。
“彼此彼此,你不也一樣趁著呂珍拖住韃虜,然後跑到這裏來搶著摘果子?咱們誰也別誰,不想死的就立刻讓開,裏麵的韃酋是我們的,別以為你這點人能擋住我們!”
張定邊冷笑道。
“韃酋已經被我們擊斃,這命是吳王的,你們還是請回吧!”
常遇春道。
“你覺得可能嗎?”
張定邊冷笑一聲拔出了刀。
但就在這時候,他身後突然一陣混亂,緊接著一片塵埃從東邊洶湧而來,很快一名軍官匆忙趕到,然後向他行禮道:“大帥,左君弼率領的吳越騎兵到了,距此已經不足五裏。”
“列陣迎戰!”
張定邊道。
吳越軍來了也沒用,隻要他能夠幹掉常遇春,然後奪得被困在關溝裏的妥懽帖木兒那就是勝利者,哪怕奪得的是後者的死屍,反正隻要把常遇春這點人全殺光,然後再拿火燒成灰,那麼他們就根本沒來過,妥懽帖木兒是漢軍追上並殺死的,跟吳軍沒有任何關係,至於常遇春去哪兒了,那個關他們屁事,難道他們還負責給朱元璋找人?
他對麵的常遇春同樣一臉凝重地端起了長矛。
很顯然這是非打不開了,而真打的話他根本沒有任何希望,這一次是真要死在這裏了。
“韃酋的人頭,李文忠將軍斬妥懽貼木兒父子!”
就在此時後麵傳來亢奮的喊聲,緊接著就是一片歡呼。
張定邊臉色立刻一變。
“殺!”
他毫不猶豫地大吼一聲。
緊接著他身後列陣的胸甲騎兵全部端起長矛開始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