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續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呂布的目光,胸膛上那隻腳越來越重,那刀子一般的目光更是讓魏續無地自容,魏續突然害怕了,怎麼自己跟呂布也算是親戚,當初怎麼就鬼迷心竅的答應了侯成他們?一張粗獷的臉漲的醬紫,忍不住求饒道:“溫候饒命!”
“這句話去地下與你姐姐去吧!”
呂布的腳轟然落下,令人牙酸的骨骼爆裂聲中,魏續一對眼球,仿佛要瞪出來一般,胸膛上,護心鏡連同下麵的鎧甲被呂布一腳踏進了胸膛,將心髒和肺葉踩爆。
“殺!”
許褚猛然揮刀,怒吼一聲,手中一把環刀狠狠地劈出,刀雲閃現,狠狠地砍向呂布。
“陷陣之誌!”一聲怒吼聲突然自遠處響起,高順不知何時掙脫了束縛,搶過一把單刀,將身旁兩名士卒砍翻。
“有死無生!”十幾名被縛武將無論能否掙脫韁繩,紛紛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如同一頭頭瘋狂的野狼,用身體撞向周圍的士卒。
“曹孟德!今日有你無我!”呂布方畫戟一崩,嘴中出一聲怒吼,許褚的環刀被震得差點脫手而飛,駭然看向呂布,他很清楚,之前的呂布雖然勇武冠絕下,但絕對沒有這麼強,主公未殺呂布,卻先殺其妻兒,還讓其知曉,如今卻有些難以收拾了。
呂布一雙眸子漸漸變成血紅,狂暴的殺機如同潮水般向四周蔓延,體內,一股狂暴的力量伴隨著怒氣的不斷攀升,呂布的氣勢也在這一刻突破了巔峰,整個地仿佛都為之動搖,即使有十幾個武將護衛左右,曹操依舊感覺心驚膽戰,這一次,曹操真的有些後悔了,隻是事到如今,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後悔又有什麼用?
“滾開!”看著橫在自己眼前的許褚,呂布冷哼道。
“做夢!”許褚怒吼一聲,跟隨之而來的夏侯淵、夏侯惇兩兄弟齊齊迎向呂布。
“死!”呂布一雙眸子,如同一頭受傷的孤狼,方畫戟帶著一股慘烈的氣勢劈下,仿佛要將這個地劈成兩半。
“鏘~”
“喀嚓~”
刺耳的金屬撞擊聲中,許褚的環刀終於承受不住那狂暴的力量擠壓,從中碎裂成無數碎片,被兩股交集在一起的力量一催,化作一蓬銀霧,一瞬間盡數沒入許褚的麵門,許褚、夏侯兄弟、呂布都是當世頂級武將,交戰所產生的力道何等驚人,如今附在這些碎片之上,當真比強弓勁弩射出的真正的箭矢都要犀利,許褚哼都沒哼一聲,腦袋直接被無數碎片貫穿,雄壯的身軀卻屹立不倒,橫在曹操身前,隻要他還在,就絕不容許曹操有任何閃失,哪怕隻剩下屍體,也要成為護衛曹操的最後一道堡壘!
“噗嗤~”
不等眾人反應,呂布倒拖畫戟,寒光掠過夏侯惇的脖頸,鬥大的頭顱衝飛起,夏侯淵心中大驚,連忙後退。
“仲康!元讓!”頃刻間死去兩員頂級戰將,曹操心口劇痛,差點暈過去,頭一次,悔恨到抓狂,當初在宛城,因為見色起意,死了長子曹昂,大將典韋,這一次,又因為無畏的虛榮心和心底一點點怨恨,痛失兩員愛將,曹操現在,自殺的心都有了。
“轟隆~”
呂布卻沒有追擊,反手一戟轟在城樓之上,結實的城樓,頓時塌了一片,坍塌的城牆讓原本水泄不通的包圍出現一道豁口,呂布回頭,看向高順一行,厲聲喝道:“世豪,文遠,走!!!”
“主公!同走!”高順和張遼以及十幾員將領,殺到呂布身邊,高順拉著呂布,急聲道。
“走!”呂布沒有回頭,仿佛要滴血的眸子裏,升起一抹決絕!他如今已經心若死灰,但求一死,隻是不想讓自己一幹兄弟為自己陪葬。
“主公!”張遼一把拖住呂布,呂布手臂一震,一股巨力湧出,將張遼震開:“快走!今生欠眾兄弟的,來生再報!”
“主公不走,高順絕不苟活!”高順厲喝一聲,揮刀殺入人群,所過之處,殘肢斷臂亂吠,哀嚎一片。
“給我回去!”呂布瞬間衝到高順身旁,拖住他的後領,將高順扔到衝上來的張遼懷裏。
“噗嗤~”
一杆長槍,趁著呂布倒拖高順之際,洞穿呂布胸腹,呂布回頭,正看到侯成那瘋狂的臉龐。
“快走!”呂布悶哼一聲,在侯成驚恐的目光中,一拳轟碎了他的腦袋。
噗嗤~
長槍被呂布拔出,反手灌進一名曹軍的胸口,方畫戟一揮,一道詭異的弧光劃過,將隨後衝上來的樂進攔腰截成兩段。
“走!”絕望的看了呂布一眼,張遼猛的一咬牙,虎目噙淚,倒拖著陷入瘋狂的高順在眾人的拚殺下,殺出一條血路。
“放箭!”曹操怒吼一聲,張遼、高順他已經顧不得了,此時隻有一個念頭,殺了呂布,此刻的呂布,武藝已經達到一個出他想象的境界,已經不是莽夫可以形容的了,若今日不能將呂布徹底留在這裏,那日後,他將麵臨呂布瘋狂的報複,這種結果,即便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周圍已經聚集起來的弓箭手同時鬆開弓弦,數百支利箭朝呂布射來。
“斬!”
呂布血紅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徹骨的瘋狂,方畫戟揮出呂布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戟,這一戟,融合了呂布全身的精氣神,一道裂縫,從無到有,出現在呂布眼前,一股無比巨大的吸引力湧來,周圍射向呂布的箭矢,盡數被吸進去。
呂布在劃出這一戟之後,也陷入了昏迷,魁梧的身體,被吸進那無邊的黑暗……
建安三年,公元199年冬,呂布於白門樓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