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破碎虛空(我心中的呂布)(2 / 3)

“某妻子呢?”呂布看向曹操,目光平淡的掃過曹操身後的劉關張三人,聲音微冷:“禍不及家人,孟德是否該放了我妻子家人?”

“嗬~”曹操有些樂了,禍不及家人?話是不錯,但那要看對誰了,想到昔日在濮陽城外那驚險的一幕,曹操看向呂布的目光中就止不住的滲出一絲絲殺機。

“怎麼?”呂布目光一厲,那凝若實質的殺氣羅在曹操身上,頓時讓曹操的呼吸都變得不暢起來,突如其來的變故,差點讓曹操一口氣沒跟上來。

曹操身旁,許褚跨前一步,擋在曹操身前,迎向呂布的目光,冷然道:“呂布,莫要自誤!”曹操頓覺身上壓力一輕,身體一軟,差點沒軟下去,看向呂布的眼中不由的升起一股羞怒。

“大膽呂布!見到丞相,還不下跪!?”兩名身形高大的武將自曹操兩旁站出來,看著呂布厲聲喝道。

“我為何要跪?”呂布冷然道,看著這兩名武將,眸子裏閃過兩道森然的殺機,此二人,正是背叛自己的魏續、侯成,至於另一人宋憲,已經在當初反叛的時候,被呂布一腳給踹飛了,生死不知。

曹操並沒有立刻處置呂布,而是將身邊所有的大將召集過來,一個許褚,此時沒能給他帶來安全感。

“嗬嗬,溫候乃有功於社稷之臣,自不必跪我!”曹操揮了揮手,如果,在呂布進來之前,他對於將呂布收入麾下還有點念想的話,現在這點念想是完全沒了,開玩笑,指不定哪一呂布一個不高興把他給砍了,哭都沒地方哭去。

魏續、侯成雖然沒什麼大本事,但對於揣摩人心卻有一番心得,看著曹操的表現,自然知道曹操在想什麼,看向呂布的眼中帶著幾分獰笑,侯成冷笑道:“呂布,可有想過會有今日?”

“沒有。”

“呃~”饒是兩人知道呂布不會有什麼好話,但如此幹脆利落的回答還是讓兩人一陣難受,本來準備好奚落的話語一時間有種接不上來的感覺。

呂布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目光越過許褚,看向曹操,對於自己的生死,他已經不是太在意,將軍難免陣上亡,他是一方諸侯,戰敗就有死的覺悟,至於委曲求全,苟且偷生的活下去,他做不到,也不想做,那樣的人生,已經失去了意義,後人如何評價,那是他們的事情,跟他無關,如今唯一放心不下的,也隻有家人了。

“啪啪~”

曹操拍了拍手,幾名士卒押解著一名絕色女子上來,同來的,還有幾名士卒手上的托盤,幾顆血淋淋的人頭被擺在上麵,呂布的正室、女兒都在其中。

朔風如刀,本就冰冷的氣裏,此刻仿佛周圍的空氣在一瞬間降到冰點,一股源自於內心深處的寒冷湧上心頭。

曹操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怎樣的心理,總之,看著呂布痛苦,他就高興,隻是如今呂布的眸子裏,沒有痛苦,有的隻是深深地冷漠以及無盡的殺意。

“蟬兒,可安好?”看著那名被押解上來的女子,雖然衣衫淩亂,卻難掩絕世之資,雖然淪為階下囚,卻有股出塵的氣質,呂布的目光裏罕有的透出幾分柔和。

“奉先!”看到呂布,這位千古紅顏原本平淡無波的眼中,流露出一股濃濃的悲傷。

“怪我嗎?”呂布嘴唇有些幹澀,有些疲憊的臉上泛起一抹陽剛的笑容。

搖了搖頭,仿佛讀懂呂布的意思,女子搖了搖頭,眼中除了一股決然之外,隻剩下濃濃的柔情。

“如果有下輩子,做一個平凡女子,莫要再卷入這些是非之中!”呂布的目光,越來越溫柔,隻是語氣,卻冰冷如冬,魏續、侯成麵色一變,這是呂布殺人的前兆。

下意識的想要出聲提醒,隻是卻明顯已經晚了。

“吼~”

呂布猛然仰出一聲悲憤的長嘯,聲音直透九霄,周身氣勢暴漲,渾身的肌肉瞬間鼓動起來,纏繞在呂布身上,那一根根兒臂粗的鐵鏈,轟然斷裂,一快快鐵鏈的碎片,如同一支支沒有箭杆的箭簇一般,向四麵八方怒射而出,其中一枚碎片,洞穿了貂蟬的胸膛,貂蟬臉上卻沒有痛苦,看向呂布的目光,蘊含著濃濃的溫柔,隻是原本明亮的眸光卻漸漸黯淡了下去。

貂蟬走的沒有絲毫的痛苦,呂布用了最幹脆的手法,在碎片破開貂蟬胸膛的那一刹那,震碎了貂蟬的心脈。

“蟬兒,等我!”呂布看著貂蟬軟軟躺下的嬌軀,腦海中與貂蟬一起的時光一幕幕閃過,一雙虎目中,留下兩行血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這一生,呂布隻流過兩次淚,第一次,是在母親死的時候,那一次,鮮卑一個大型部落被呂布單槍匹馬在草原的版圖上抹殺,而第二次,就是今,呂布全家上下,被曹操斬殺,如今,摯愛已死,呂布——再無留戀。

一股濃濃的恨意,自心底湧起,他沒有太大的野心,家就是他的全部,但如今,這個家卻隻剩下自己一人,一個人,還如何稱為家?一股狂暴的力量自體內升起,並不斷的增加,憤怒,就是力量的源泉,遠處,一名士卒抱著的方畫戟,突然劇烈的顫動起來,不斷的與地麵生撞擊,在那名士卒駭然的目光中,方畫戟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搓下他手中的一塊皮肉,化作一道虹芒,落入呂布手中。

“嗤~”

呂布一把握住方畫戟的戟杆,信手一拖,急撲上來的魏續,一雙腿被齊根斬斷。

一腳踏在魏續的胸膛上,呂布冷然看著魏續驚駭的目光,寒聲道:“你背叛我,我不怨你,呂布無能,未能給大家帶來富貴,但你姐姐死在那裏,你怎能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