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勒隻是冷哼一聲道:“他居然敢以謊言來欺騙本城主,實罪該萬死!“
“他還不曾說出來,城主又怎麼知道他剛才所說的是謊言呢?”戰傳說又問道。
貝勒一時無語,伯貢子卻怒叱道:“別人怕你戰傳說,我坐忘城可不怕你。”說話間伯貢子一下子站了出來。
戰傳說目光卻投向地上的禪城特使,歎道:“若不是我出手,你早已斷送性命,難道還執迷不悟?”
“是……,是貝…城主……”
戰傳說顯得很氣憤地道:“信口雌黃!你可有證據?”
“我……本是貝府……的密侍……我懷裏有……令牌……”
“妖言惑眾,我殺了你!”伯貢子怒吼一聲,長劍直刺那人。
“伯貢子!”伯貢子才一出手,便被其父伯頌拂袖間掃了回去。
“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別再這裏丟人現眼,給我滾回去!”伯頌極怒地叱道。
“爹!”伯貢子對其父仍有些懼怕,不敢再多說什麼。
“讓他說罷,這離間之計,在我坐忘城未必有用!”貝勒神情從容,波瀾不驚。
戰傳說自那禪城特使的懷裏掏出一個銀質令牌。殿中眾人皆失聲低呼!因為這正是貝府從不外傳的銀鷹令。執此令牌者便象征著其貝府的特殊尊貴身份,而這銀鷹令還分為三等,金鷹、銀鷹、銅鷹,此人令牌之上顯然是一隻金鷹,其在貝府的身份決不低。
殿中眾人心中愕然。一個個心頭充滿了疑慮!
戰傳說逼視著那人,道:“貝城主怎麼可能會讓你謔走小夭,定是你編造謊言,欲迷亂視聽。”
“因……因為,他要——要城中的百姓——都恨……恨冥皇,這樣……這樣就……就能夠……起兵有名,讓……讓人沒有理由……反對出兵……”
眾人目光齊齊投向貝勒。
大殿內,鴉雀無聲。
貝總管倏而大笑:“坐忘城人人對冥皇恨之入骨,何須我再使什麼手段?若非我貝勒一心隻想為老城主討回公道,何不安安穩穩做我的城主,卻要與冥皇為敵?”
眾人聽了貝勒這番話,不少人暗自點頭。
“你自由了!”戰傳說收手道。
那人禁不住哎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軟倒在地上,幾乎無法直起身子。
戰傳說扭頭向大殿之外道:“影兄,你也該進來了。”
戰傳說的話音剛落,眾人眼前一花,恍惚見一人如影子般飄入大殿,守衛根本來不及阻擋。
等那人站定了,眾人這才看清,來人一身紅衣,紅發如火,麵目清秀卻不無孤傲。
正是異域廢墟的“影”。
影的手裏挾著兩個碩大的軀體,此時被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卻毫無動靜,不知是否還活著。
鐵風見到倒撲於地上的兩人,神色大變,失聲叫道:“是他們!就是他們!”
禪城皇宮,冥皇靜倚於龍椅之上,神情之中有說不出的落寞。仿佛是沉浸在一種深深的哀傷之中。空空的大殿更顯得陰森而冷清。冥皇那沒有表情的臉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十年,但依然深沉得無可測度。
“陛下心事重重,是因為劫域之戰嗎?”一個蒼老的聲音悠悠地傳來,在空蕩蕩的大殿之中有種異樣的詭異。
“上師的功力日漸深厚了,我已經感覺不到上師的存在。真是可喜可賀。”冥皇輕輕地歎了口氣道。
“老夫閉關三十年,能有些進展,也是托陛下之福。老夫一百年未問大冥之事,今日陛下喚醒我,定是發生了大事!”那空蕩蕩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我的天司危合兵七萬出征大劫域卻全軍覆沒,所有大將盡數戰死沙場。而讓我大冥樂土受如此大挫折的人,竟是我哥哥尊囂……”冥皇長長地歎了口氣,不無傷感地輕語道。
“囂皇子竟會如此!”那空蕩蕩的聲音微有訝意地問道。
“來自劫域的秘報說,天司危之所以慘敗,皆因千島盟的浪人軍突然殺出,才致使我軍淪為萬劫不複之境。”冥皇似乎有些痛心疾首。
“囂皇子會和千島盟的人勾結?”那空蕩蕩的聲音變得有些陰冷了。
“我也始料不及,但事實卻是這樣!”冥皇吸了口氣!
“你要我怎麼做?”那空蕩蕩的聲音又飄了過來。
“上師是我大冥守護之神。大冥皇族刑法執行者,當知與外敵勾結禍亂家園當以何處罰吧!”冥皇緩緩地道。
“不錯,先帝詔訓在手,凡勾結外敵禍亂國家之皇族之人,皆殺無赦!這也是光紀神留給我們的使命。”那空蕩蕩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地道。
“所以我今日請出上師出關,便是希望你能遵光紀神遺訓,為我大冥樂土皇族一清門戶。不過在這之前,我還希望上師能為我殺一個人!”
“什麼人?”那空蕩蕩的聲音問。
“惜紅箋!”冥皇充滿恨意地道。
“惜紅箋?為什麼要殺她?”
“因為他是千島盟一直潛伏在樂土的奸細,若非她在臨陣倒戈,此戰也不至於全軍皆沒,所以她必須死!”冥皇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