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水流泛起白色如玉的浪花,清脆擊打出玉碎般的聲響。 Ww W COM
零零落落的清白色水濺落在千落的臉容上。
她陌生姣好的容顏泛著有些像春日桃花般的色調。
微泛紅,似乎還有些燙。
眉若畫般精致,然而卻輕輕蹙著,似乎是有些痛苦。
一滴淚水從她眼角滑落。
然而她的唇角卻畫出上揚的弧度,眉開始舒展。
不正常的紅潤從她臉容上褪卻。
風卷綠草如浪,幾株細長草葉垂落到新月河水間,有幾尾花鰱魚搖晃著從草間遊過,似乎還有些俏皮地咬了咬綠草尖。
細長的睫毛在風中輕輕顫動著,終於顫動著揚起。
眼簾輕輕抬起,眸子若藏在溪水裏的星星。
千落有些愣怔,唇角卻安恬地揚著一抹笑意。
她垂下頭,咬唇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忽然吃吃地笑出聲來,看起來很是傻而有趣。
可是她的麵容是那樣清澈溫潤,這樣的傻笑也顯得很是好看。
眼眸半斂映在新月河的溪水間,澄澈的光線在點著細水的綠草葉間搖晃。
千落又沉下眼瞼,傻傻的笑斂起,換上了一幅苦惱的模樣。
“我相信你。”她看著河水裏搖晃著有趣的細長綠草,沉默良久。
“可是我現在不知道要如何去麵對你。”她又喃喃自語道。
神情有些落寞。
似乎是有些不習慣地對著溪水揉了揉臉容,她搖了搖腦袋。
然後轉過頭看向了依舊在沉睡著的白狸和素微。
地麵上還有著一塊和綠草融合地無比和諧的綠色糖果。
千落咬了咬牙,又搖了搖頭。
然後她彎腰在新月河裏掬起河水,挪著步子心地順著白狸和素微的唇角灌進去。
她的神色很是擔憂。
直到兩個人睜開眼睛。
白狸的青色衣衫在昨夜被火燎地很是破爛,他的身上還有著多處燒傷,傷口泛出黑紅色。
他掙紮著起了身,有些血珠從傷口裏滲出。
千落忙道:“你先躺著別動。”
白狸搖了搖頭。
“我會醫術,我知道怎麼做最好,這樣躺著傷不會好的。”他道。
千落咬了咬唇,看著白狸問道:“我現在需要做些什麼?”
白狸瞥了眼素微腿上的傷口。
“我給你幾種藥草,你在四處找找,應該找得到。”
白狸描述著幾種藥草,也講了些用法,千落低頭應著。
素微伸手扯下些布給自己的腿上包紮嚴實,安靜地看著白狸給千落講藥草的用法。
“不用急,慢慢找就好。”她似乎是笑著道,雖然眉蹙著,顯得很是痛苦。
三個人此時的情緒都有些低落,雖然彼此都還活著,但是初茶的死似乎像是一陣陰冷的風,纏繞在他們心頭,久久不散。
千落轉身掬了些水,安靜地喂兩個人喝下,然後她鄭重道:“你們放心。”
完話,她轉身去尋白狸的那些藥草。
白狸看著千落的背影,輕聲道:“會沒事的。”
千落步子一停,回頭對著白狸和素微露出一個笑顏:“當然會沒事的。”
完她邁步離開。
……
白狸有些傷感地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低聲自語道:“我真沒用。”
素微將撕下的布條在傷口處打緊成結,聞言抬眸看著白狸道:“千落和我的命都是你救的,你不用太過自責。”
她抬眸望向廟宇坍塌的方向,道:“生死本來就自有命數,你也不用太過傷感。”
白狸點了點頭:“傷感還是會有的,不過那也終究會過去。”他看向新月河的浪,又道,“可是生死沒有什麼命數,昨晚的事太過蹊蹺。”
素微眉一蹙,問道:“什麼蹊蹺?”
白狸想了想,忽然像是記起了什麼,神情有些奇怪而糾結:“我…家人派了兩個人在身後保護我們,但是昨晚上我見過他們,他們的四肢都被卸開了,一定是有什麼人想要做些什麼。”
他掙紮著起身,然後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低聲有些猶豫道:“我…好像忘了一件事。”
素微問道:“什麼事?”
白狸低聲道:“我昨幫他們把胳膊接好了,但是忘記給他們接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