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雜人等退散,蘇夜兒跟黑袍人視線在空中相觸,莫名尷尬。她嘿嘿兩聲,問:“那什麼,我們談判到哪兒啦?”
“嗬嗬嗬……我又回來了,就算變成怪物也在所不惜。”聽到黑袍人沒有起伏的生硬聲線飄出毛骨悚然的低笑,蘇夜兒陡然感到一陣刺骨冰涼的寒流從地底滲入皮肉,如同萬千蟲蟻將她啃噬吞沒。恍惚看到屍橫遍野的白骨堆霍地伸出一隻血肉模糊的男人手臂,脫落的青紫皮膚下,交錯縱橫的血管在逐漸凝滯流動。
他五官難辨,金色絲布滿粘稠的腥臭液體,左眼那隻狹長陰冷的暗紅眸子周圍僅剩病態白肌膚,也在以肉眼可見度脫落。
他哀嚎,他痛苦,他絕望,卻仍然阻止不了死亡降臨和惡魔的召喚。
最終被賦予了新的使命,成為忠誠麻木的亡靈,重新站在這片他曾經生活過的土地上,也……永遠匍匐在那個女人的裙擺之下。畫麵一轉,蘇夜兒隻來得及看到一雙精致的紫色高跟鞋尖。
然現實中頭皮猛然傳來痛楚讓她恢複少許意識,有人無情拽住了她柔軟脆弱的秀,一路拖行至溪驀地狠狠摁住後腦勺栽進冰冷的溪水,腦袋後那隻手尖銳的指甲刺破頭皮,遽然麻,她很快便陷入缺氧的半昏迷狀態。
兔寶寶,兔寶寶救我……
還在蘇夜兒憋住的最後口氣沒浪費,她氣若遊絲虛弱地喊了一聲‘大!’。
很明顯,這個決定救了她的命。
她翻過身平躺在草地脫力喘息,蘇夜兒沒給自己太多休整時間,隨即驚恐瞪大眼後怕地朝背麵望去,到處搜尋著黑袍人的蹤跡,然而現場拋開加百利送給她的變大版的使光環,毛都沒有。
蘇夜兒撿起保命的寶貝連滾帶爬奔向木棺茫然蜷縮成一團,眸光渙散沒有焦點,她甚至分不清剛才經曆的隻是逼真的幻境或是一場噩夢。
空懸掛的暖陽和煦如春,蘇夜兒卻凍得哆嗦,感受不到一絲溫度。
估計是對作者心灰意冷都沒脾氣了。
飯飯特浠,我跟你講,男主不在就把女主推出來給配角虐這種狗血劇情是會掉粉的,以後可別這麼胡來了。
“吱呀~”
任何細的動靜都能令此時的蘇夜兒駭然到如同驚弓之鳥,她握著金鐲子屏息聽著響動。
不會是反派abd都冒出來了吧?!
“唔……戈薇,我睡了多久?”醇冽悅耳的嗓音像是初雪融峭的冷泉淌過,再次喚出女孩兒名字,幽涼疏淡竟中含著連他自己也未覺的親昵與久違。
棺蓋起初是條縫,到後來的徹底敞開。
親王大人慢條斯理半坐起來,懶懶地搭出隻白皙修長的手懸在邊框悠閑晃蕩,看得蘇夜兒的心也放鬆下來一同隨著他的擺動幅度跳躍。
蘇夜兒重重打了個噴嚏思考著他的問題,
哦,沒睡多久,也就是她生與死之間的短短數時罷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