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下去,她會因為過重心理壓力而精神失常的。為了轉移注意力,子衿主動開口問起王奐之是如何打了那個景銘的。
王奐之毫不在意道:“我最近我正缺一個伴讀書童,他便將那個孩子讓給我了。”
就這麼簡單!
子衿不得不承認,不論是封建迷信的古代,還是經濟快展的現代,擁有一個好的家世真的能為你提供不少便捷。
可是,這似乎在她身上不怎麼靈驗。這就是作為一個沒有實權的郡主的悲哀,連景銘這種嘍囉都能隨便欺負她。
可悲,可歎呀!
曾經看過的那些神馬穿越都是騙人的。
子衿曾看過不少,其中也有很多描寫與她類似的魂穿,女主各個都是身懷絕技,得所有男子的喜愛,連皇帝都敢指著鼻子罵,鬥姨母,鬥妃子,開啟自己的開掛人生。最後在眾多美男子中,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
可是,現實根本不是這樣好嘛!
想到這裏她便輕歎一口氣。
容恩偏頭看向子衿,見她神情似是有些凝重,語氣平淡問道:“怎麼了?”
子衿拉回飄遠的思緒,笑著搖搖頭:“沒什麼,想到了一些事。”
容恩點點頭:“郡主,我有一件事不太明白。”
“什麼?”
“人們愛湊熱鬧,可為什麼方才那麼多人卻無一人出手相助?”
“這還不簡單,因為他們膽怕事呀。”還未等子衿開口,瑰麗便搶先開口道。
王奐之在一旁無奈的搖搖頭,並無多言。
瑰麗跑過來,一把攬住子衿的手臂,樂嗬嗬道:“菡萏姐姐,從今以後,我們一起行俠仗義怎麼樣?我在前方殺敵,你在後麵協助我。”瑰麗越越興奮手在空中不停地比劃著。
子衿溫婉一笑開口道:“好呀,公主以後叫我子衿便好。”
瑰麗爽快地點點頭:“那你以後叫我瑰麗就好,不要叫我公主了。”
“好。”
子衿思考片刻後,看向容恩答道:“這出自於人們的一種劣根性,看戲不怕台高。世上有很多事情,好與不好自己都不過是一個旁觀者,隻要袖手旁觀便好,像看戲一樣。好了自然希望自己可以分到一杯羹,不好了也與自己沒有多大關係,畢竟隻是一個旁觀者。因此,看熱鬧的多,真正仗義執言的人少之又少。就算有人願意出手相助對其也並沒有什麼實質性幫助。”
“為什麼?”
“因為,他們隻是看戲的人,是旁觀者,戲中人的悲歡自是與他們毫無關係。相反,如果你入戲太深,想要去幹預戲中人的生死,那麼你也會變成戲中人,會被看戲之人所取笑。”
瑰麗聽的雲裏霧裏,王奐之則有些並不讚同子衿的法。
“郡主你太悲觀了,在下覺得人們也不過是一時好奇。看過知道後,忘了便是。何必徒增煩惱。”
“奐之兄所言極是,子衿受教了。”子衿學著王奐之的模樣作揖。
不管子衿是否真心領會了其中之意,王奐之都隻是一笑而過。
走到容府不遠處,王奐之停下腳步深深作揖:“就在這裏別過吧,兩日後的太湖一遊,還望郡主賞臉。”
子衿作揖回禮道:“這是自然。”
“師大人可有興趣一起?”
容恩頷示意。瑰麗笑了笑道:“奐之表哥,你就幫我將韶逸哥哥請來好不好。”
“這……”王奐之臉上寫滿了為難:“表妹,你也知道謝丞相那個人,我怎麼請的動他呢!”
瑰麗聽罷一臉落寞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子衿走上前安撫道:“若瑰麗真有心想請謝丞相,我倒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瑰麗開心的看著子衿,像是抓住了一線曙光般。
“謝丞相一直都很仰慕容公子,隻要公主告訴他,當日容公子也會去赴約,他定是樂意去的。”
“容公子真的會去?”瑰麗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子衿。
子衿搖搖頭,怎麼可能呢,她又不是容離什麼人,讓他去哪,他便會乖乖去哪。隻是想可以讓瑰麗些善意的謊言,到時謝韶逸去了太湖,就算是假的他又能怎樣,多半隻是生會兒悶氣罷了。
要知道太湖距離皇城可是要一車程的。
“少主,郡主與容公子求見。”
“就他們二人?”容離坐在石凳上,慵懶地靠在身後的樹上,半斂眼眸。
“還有一個少年。”
“請她們進來吧。”
“是。”無弦抱拳轉身向雪月園外走去。
半晌,子衿與容恩、少年三人隨著無弦進了雪月園,院中依舊是青枝綠葉,停僮蔥翠。容離坐與古樹之下。與那日子衿在雪月園中所見他的景象別無二致。
容離坐起身,目光掠過子衿與容恩二人,最終定格在了那少年身上,他微凝眼眸形成一種無形的威懾力。少年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退,低頭不敢去看他。
子衿向前一步擋在少年身前,容離這才將目光從少年身上移開,看向容恩,笑容散淡。
“找我何事?吾弟。”
吾弟?子衿眨眨眼睛,這兩個字讓她有些難以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