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想起過去看過的那些宮鬥劇,便渾身汗毛倒立。實在太可怕了,她還想沒活夠呢。
“怎麼辦呀!這次真的是迷路了。”子衿嘟著嘴,像隻無頭蒼蠅般到處走,走到一處無人居住的宮殿處坐在台階之上。
子衿有些絕望了,如今也隻能等看一會有沒有宮女之類的好心給她帶路。
竟然走到了這裏。
子衿抬頭來,看到那一襲白色身影,不由驚訝!
容離?
他怎麼會來?
暮色漫漫,皇宮冰冷,他白衣渡步而來,直到很久以後子衿都不知為什麼當時看到他後便不再害怕,甚至心中無限溫暖,隻知從前、以後都隻有他一人。
“容公子?”子衿開口喚道。
“郡主。”容離眉眼含笑。
子衿站起身走到容離麵前有些不解的問道:“容公子怎會在此?”
“去見了一個人,如今準備出宮去。”
子衿一臉我懂了的表情點點頭,莞爾一笑:“那容離公子可否介意與子衿一起?”
“路途孤寂,得一佳人相伴,離心悅之。”
子衿意味深長的看一眼容離。
“容公子性情溫和,應是很容易讓女子心儀吧。”
容離看著子衿的側臉,眼眸幽深不可杜測:“那郡主呢?”
子衿微微一愣偏頭看向容離:“什麼?”
容離眉眼含笑:“郡主會心儀離嗎?”
看著一臉不知所措的子衿,容離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笑意:“走吧。”
暮色蒼茫,清冷的皇宮道路上,容離與子衿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各懷心事,百花園中梨花樹下,他如玉的手指輕附在她耳畔,為她抵擋一切悲傷。破敗宮殿前,她孤獨、害怕,他眉眼含笑,白衣渡步而來,帶她離開圍城,給她最溫暖的守護。
無弦看到遠處的兩道身影,微微蹙眉。少主怎麼會和郡主走在一起?沒有想明白,但還是有些不放心這個郡主,那日場景真的讓人太難忘。
無弦快步走上前:“少主,郡主。”
“我們走吧。”容離淡淡道。
無弦看一眼子衿,猶豫片刻問道:“少主,壽宴已經結束,各個王府的馬車都已離去,郡主是否要與您同乘?”
“如今色已晚,郡主便屈尊與容離共乘如何?”
容離轉身看向子衿。話語極為客套有禮。
子衿福禮道:“那便有勞了。”
馬車內極為寬敞,車廂看似與普通馬車並無任何區別,但仔細觀察就會現設計的極為精致。容離坐車廂最內側,慵懶的靠在車壁上。他的麵容有些蒼白像一塊完美無瑕的白玉,他漆黑的眼眸深邃,饒有興趣的觀察著子衿此刻神情。
“林子衿,我詛咒你,此生愛你之人,皆不得你所愛,不得善終。你愛之人,求之不得,傷你入骨,為愛而囚。你所珍視的一切終將被毀,眾叛親離。”
子衿緩緩合眸,百花園裏子莯最後滿臉鮮血詛咒她的樣子,如今曆曆在目。她並是害怕所謂的詛咒,隻是她也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
睜開眼睛,注視著容離緩聲道:“我是不是太過無情了,明明是可以救她的。”可卻沒有去救,眼睜睜的看著子莯痛苦掙紮最終斷氣。
容離靜靜地注視著子衿,片刻後起唇道:“郡主,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隻有手握權柄之人,才能掌控生殺大權,這局棋中,輸了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縱然心中有千萬不舍,但為了某個目的,就必須拋棄一些東西。”想要達成願望又不想付出代價,這世間哪有那麼美的事情。
容離的話一字一句的從空氣中兜兜轉轉才飄入子衿的耳中,子衿愣了好一會才體會到他話中之意。
容離見她似是還有猶豫之態,又開口道:“這世間可沒有後悔藥,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沒有什麼是可以完滿的,想要得到什麼就會失去什麼,如果郡主真的無法做到絕對狠心,還是趁早離開這是非之地。”
子衿神情之中微變低聲道:“我明白了。”退出?他讓她她現在退到哪裏去?下之大莫非王土。如今即使她再不想也隻能逆流而上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