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為他一次。
“咣”的一聲。林倬把手上的湯勺扔進不鏽鋼洗碗池裏。他呼出一口悶氣,轉身離開廚房。
祁樹正在客廳裏喝水。
林倬說:“弟弟回來了,叫他吃飯,最好看著他吃。”
祁樹點點頭,回答:“知道了。”他一向很聽話。因為他真心尊重林倬,喜歡林澤。他徹底融入了這個家,和他們成為真正的成為三父子。僅僅是三父子,沒有女人。沒有溫予。
暴雨的轟鳴聲覆蓋了天地。
林倬正在溫予這段日子住的房間裏將她的衣物和東西分類打包進一個又一個大紙皮箱裏,打算明天扔掉。不。雨停了,他就拿出去扔掉。
大門闖開的那一刹,風雨席卷客廳。童遇安嚇了一跳,以為大門受不住風雨的衝擊,回頭一看,怔住了。
溫予站在風雨裏,站在林家的門前。夜那麼黑,人那麼朦朧,可是屋裏人一眼便知道那就是溫予。
童遇安開心地看一眼同樣愣怔的林澤。
溫予進來,用力鎖上大門。她沒有停頓,急急地對林澤說:“阿澤,媽媽有事情要找爸爸談,你和哥哥到安兒家裏住一晚,或者到姐姐家裏也可以。”
林澤被母親的話弄的有些愣怔,不過他很快便回神了,清俊的臉上帶著止不住的和悅之色。他點頭道:“好。”
溫予大步跑上樓梯,走到一半想起了什麼又回頭衝孩子們說:“穿雨衣,撐雨傘,別淋濕身體。”說罷,她又好像趕赴約會的少女般輕盈而快速地消失在視野中。
林倬看到溫予的一瞬間,臉色深沉下來。
溫予氣喘籲籲地站在林倬近前,從頭到腳都是外麵的風雨,沾濕了地板,惹惱了林倬的眼睛。
林倬擰眉:“你做什麼?誰叫你回來的?”
溫予凝眸細看前夫片刻,隻道一句:“我不帶遺憾走。”
她說完,也沒看林倬什麼反應,輪番看了收拾起來的幾個箱子。正好。溫予費勁地搬起其中一個箱子,這幾年她瘦了很多,箱子重,她搖晃身體。
林倬就在她身旁,不扶。
溫予站定。她問他:“你打包我的東西做什麼?”
林倬冷著臉冷著聲:“扔掉。”
溫予隻頓一下,就搬著箱子走回隔壁的房間。過了一會兒,她又出現在林倬眼前,搬起下一個箱子。
林倬一聲不吭,黑漆漆的眼睛盯著她的動作。
彷佛在表示:“我就要看看你耍什麼花樣。”
等溫予搬走最後一個箱子,林倬跟在她身後。
溫予把門鎖了,從裏頭反鎖。
“嗬。”林倬冷笑一聲,抬手重重地敲門。“溫予,開門!”
屋裏傳出回答:“等我半小時,不,二十分鍾就好。”
林倬屏住呼吸靜聽一會兒房間裏窸窸窣窣的動靜,然後從褲袋裏掏出煙盒,直接叼一根在嘴裏,點燃。
他站在門外抽了六根煙,門開了。
溫予被煙霧嗆了一下,邀請的姿態道:“可以了,進來吧。”
誰是主人?
溫予的身體未來得及側身讓行,林倬抬手重重地一推,毫不憐香惜玉。
溫予重心不穩,當即搖晃跌撞地撞上了冰冷的牆。原本濕透的身體在這一刻簡直痛之入骨。她借住湧上心頭的一絲怒意,趁林倬未走遠,一腳踹在他的臀上。
這倒符合溫予以牙還牙的性子。
林倬稍微向前踉蹌了一步,旋即回轉身逼向溫予。
溫予看他的臉色,頓覺害怕,立即退到牆上。
她穿著濕透了的白裙,風光隱現,肌膚勝雪,背貼在白牆上,好像一隻飽受風吹雨打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