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遊說,鄒局長,到您辦公室是可以說,但還是沒有在家裏方便。江中遊就把餘興波兒子餘小寶找他的事給說了,說這餘小寶還帶上了黑社會上的人來,看樣子,不解決好這事,我真的會有麻煩的。
鄒局長沉默了。他本以為餘興波這事就已經這樣了,就算餘興波成了替罪羊了。沒想到這餘興波的兒子現在出麵了,還找上了黑社會,這事要是沒有解決好,要是被捅到媒體上去了,或者是翻盤上訴到上麵去了,火就會燃到他鄒懿交的頭上了。或者是這黑社會把事情搞大了,最後的一切就難以收拾了。
想到這些,鄒局長就說,你去跟老餘家的說,要他們打報告請求局裏麵按退休處理。其他的事不要說,就說是家庭困難。
金喜來沒有想到餘興波這老同誌也會犯糊塗,都到還幹幾年就要退休了的年齡怎麼還會幹上這傻子才會幹的事呢。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更何況自己隻不過是市話科的一個小小的副科長,就更加沒有能力去幫餘興波。後來知道餘興波是為了大兒子結婚出彩禮的事而犯的傻,心裏就更是有些過意不去。
要是管理上跟進了,這老餘這裏就不會有多出的電話機,沒有這多出的電話機,他老餘就沒有電話機可賣,沒有電話機賣他老餘就不可能犯錯誤,要找這根源,自己作為科裏這一層麵的管理者,他認為自己是有責任的。所以局裏麵給他處分他沒有半點怨言。
金喜來從銀行存款折裏取了五千元錢出來,吃過晚飯就到餘興波家裏來了。
隻一個月不到的時間,餘興波就好像老了幾多歲,頭上的頭發白的更多了,臉上的皺紋更深了,臉色也沒有了在上班時的那種生氣。
餘興波沒有住局裏的房子,他住的是自己的房子。這房子就在城西邊上,是餘興波的父親手上買過來的,是一個有兩層樓的小院落。
金喜來到餘興波家時,餘小寶餘多寶都在家裏,隻有餘興波的老婆不在家,一問,才知道是到寶積寺廟裏燒香去了,這燒香就是求菩薩,是求菩薩保佑他們餘家平平安安的。
金喜來說,餘師父,因忙於科裏的事,沒有能及時到家裏看望您,真不好意思哈。
哪裏,哪裏,不好意思的應當是我啊。為了我的事還讓你金科長擔責任了,真的過意不去啊。我是老糊塗了啊。
我也有責任啊。要是我平時對這倉庫管得嚴一些,了解的情況多一些,管理上更細一些,你就是想出事也都不會有事可出啊。
金科長千萬不能這樣說,你對我的好我都跟家裏人說起過的。是你分管我這倉庫管理的工作後,硬是信得過我,不是你,我這幾年那能有這麼順啊。想想,為了我,讓你受了處分,我這心裏過意不去啊。
餘師父您好快別這樣說。就裏是我的一點心意,我知道你們家難。一個小兒子這樣,大兒子小寶都還沒有成親,算我的一點心意吧。
這怎麼行。不成,你金科長也是要成家的人,也要錢花的。我不能要你的錢啊。這使不得的。
餘師父,您就接了吧。你不接,我這心裏就會很不好受的。你接了,我這心裏可能會好受一些。
正在為金喜來這送錢你推我推的時候,餘興波的老婆從寶積寺廟回家來了,一進門看到這推來推去的,不知是怎麼回事,還以為家裏小寶在外麵又闖下了什麼禍了,一進門便說:“你們這是幹啥啊,打架都打到家裏來了不成?”
“哪是什麼打架?是我們金科長來安慰我們家來了。這不,他非要給錢,我們怎好接他的錢。”餘興波接過話頭,作了一番解釋。
“難怪是有貴人到家裏來了,我在寺廟裏菩薩就告訴我了,我就急趕著回來了。金科長啊,你的心意我們全家領了,錢你還是帶回去哈。你也要錢用的,聽我們家老餘說你也還沒成家呢。你自個兒留著,我們這一點小困難是解決得了的。”餘嬸子說話像連發鞭炮,嘰哩咕嚕一通響。
“叔、嬸,你們要把我當外人我就拿回去,算我今天沒來你們家。要把我當你們自家人就收了我的這點心意。”金喜來眼睛裏都冒出淚水來了。
話說到這份上,餘興波一家子人還能有什麼說,金喜來的錢留下來了。
第二天一上班,餘小寶到金喜來辦公室來了。金喜來還以為是來送回昨天給的錢來的,就說你們家還是把我當外人哈。
餘小寶說,哥,不是哈。我都叫你哥了哈。是這樣,他就把找老譚找江中遊以及老譚江中遊跟他父親的事一一說了夠透。餘小寶說,這些情況跟你說,也不知對你有幫助沒有。但我把你當成我的哥,我就全跟你說了哈。
餘小寶說的這些不可能是他編造的,絕對是真的。鄒局長江中遊舉報賣電話機男女關係等金喜來的心裏仿佛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