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我對他太相信了。進出貨都隻是聶管理員象征性地過下手續，沒想到這餘興波他吃了豹子膽，竟敢拿著企業的財產去換錢，我是有責任的。對我給予處分我也認了。”金喜來沒有想到，他分管的工作上會出這麼大的事，要是再嚴重點，撤銷他的副科長職務都有可能。
“我是科長，這記過處分要給我，不能給喜來。喜來也是按照我的安排去辦的事。不能把責任推到喜來身上。”閆王科長認為他是一科之長，科裏出了事，主要管理責任應當是他負。
“都會議決定了，就不要爭了。你們提兩個管理倉庫的人選，要快，明天就要到位哈。”何維章想盡快將倉庫人補充上去，而且要做到雙人管理。
天氣很冷，出了這樣的事，三個人的心裏就更冷。
從何副局長辦公室出來，金喜來跟著閆科長進了閆科長辦公室。
閆王把門關上，示意喜來坐下。又倒了一杯茶給喜來，隨著從煙盒裏彈出一支煙遞到喜來手上。
“老弟，我認為這事不這麼簡單，這有可能是衝著何局長我你來的。這老餘可能是上了別人給下的圈套。他這一個老實人，怎麼就鬼迷心竅會幹這蠢事？”閆王對發生的事感到很是蹊蹺，他就懷疑這事一定是鄒局長在使壞。
“衝我來，幹嗎要衝我來？我又不妨礙著誰。可能還是我管理上的失誤哈。用錯了人，又沒有嚴格管理，責任還是在我哈。”金喜來不認為是有誰在跟他過不去，還是認為自己工作沒到位，才使得出了這麼大的事。至於說對何副局長不利，也牽扯不到何局啊。他真的弄不懂也搞不明白。
“老弟啊，你還是沒有社會經驗。這有人要搞我們倆，其目的就是搞何副局長。我們倆要是被搞下去了，這何副局長不就也麻煩來了。不說被免職，起碼在江南是呆不下去了，何副局長走了，這江南的郵電不就是鄒一個人的了？”
金喜來那時是沒有什麼社會經驗，更別說什麼官場上的爾虞我詐的爭鬥了。他愣頭愣腦地問：“鄒局長要搞走何副局長？這又為了什麼啊。”
“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權利的這個圈子都是他的？他不懂電信業務，就想要江中遊到電信這邊來。說不定還是江中遊這小子搞的鬼。”
“是這樣啊。”金喜來一聲歎息。
關於餘興波盜竊企業財產處理決定的文件才剛剛發到江南市郵電各單位，（這裏要說明一下，這文件裏頭沒有對何副局長的通報，副處以上幹部是省管局管的，市局這層麵是沒權給予任何處理的，省局對何副局長如何處理，江南局不得而知）市紀委的一科又來人到江南市郵電局搞調查來了。這回來的科長姓陶，是個女的，說要了解局裏一些中層幹部的情況。
這市紀委一科來的人是星期二的上午上班後就趕到的，是一個下著毛毛雪的日子。這毛毛雪下來，樹枝上就露出了一層銀白色，路麵上就有了一層滑滑的感覺。
這陶科長到局裏後，她不找局領導，而隻找中層幹部和優秀的職工代表。陶科長一行共來了四個人，這四個人是分了兩個組的，兩人一組分別找人談話了解情況。這調查組要問的，主要是中層幹部的情況，如誰比較優秀，誰比較一般，誰又在職工中反響不怎麼好。要被談話的同誌一定講真話，談完話後還要求要保密。
調查組的同誌在了解中層幹部情況的時候，順便問了問金喜來有不有生活作風方麵的情況，有不有經濟方麵的問題。
市局有十七個中層幹部，機關就有八個，生產單位有九個，這調查組是要政治處負責通知的，談話的地方一個是在局接待室，一個是在領導班子會議室。陶科長這一組就在領導班子會議室，另一組就在接待室。
兩個組，一個問話一個作記錄。談完話的還要看記錄並在記錄上簽上自己的名。
談話進行了一個上午，其實十七個中層幹部隻找了十六人談話，這沒有被談話的就是金喜來。
當十六個中層幹部和兩名勞模代表被談完話後，就到中午吃飯的時間了。政治處樓主任要留陶科長一行吃飯，陶科長說今天還有好多事，我們還要對金喜來同誌單獨談話，就不在這吃飯了。陶科長和來人帶著金喜來離開郵電局時，郵電局的人差不多都看到了，沒有被談話的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被談了話的人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難怪在提問時會對金副科長特別提到幾個問題，好像是不經意的，其實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