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後來,要用錢的時候,他不知怎麼搞的,自己放在銀行裏麵的錢就不想動,要用錢的時候就想方設法要企業出。就是後來他所擁有的三個情人所花的錢,大部分都是企業幫出的。
梅花鹿送他的房子,他除了送了一套給省公司老板(國有企業都這樣稱呼自己的最高領導),給了一套給他市公司的副總,他自己的這套房子就送給了他的第一個情人李娜娜。
在他後來在省城為自己的老板又購買了一套四房兩廳的電梯房時,他自己也趁機在江南也買了一套兩房兩廳的電梯房。這套房子後來他又送給了李茜茜。
第三個情人他沒有送房子,但他送了三十萬元人民幣給李雪雪。這三十萬塊錢是做電話電纜收受的業務回扣。
他認為做企業老板的,都是在這樣為自己的生活著想,為自己的幸福著想,都在為自己的未來著想。
有人說過這樣一句話:有權不用過期作廢。他想,既然走上了這條官路,既然大家都是在這樣,自己不這樣就虧了,人家就會瞧不起你了。
就為了不使自己虧了,就為了有人瞧得起自己,就大膽收受房子、禮金、財物,就包養情人。
在他的身邊,不僅企業老總們這樣,市裏麵省裏麵部裏麵的比他職務高得多的領導也有的是這樣。正因為這樣,他認為他就安得其所,名正言順,就沒有了後顧之憂。
沒成想,他還是走了許多人走過的老路,他晚節不保了。
梅花鹿出了事,把這麼多人都牽扯出來了,他金喜來就知道自己也過不了這一關,就要被關進監獄了。
其實現在的金喜來沒有什麼牽掛。他就一個人生活著,與自己投資建設的“福享”敬老院的老人們在一起過日子。
他不能正常與人交流了。他得了腦血栓這個怪病後,就不能說正常的話了,他能聽到對方說的話,他也可以表達自己的意思,可他就是不能從嘴裏麵表達出來。成了一個不是啞巴的啞人。他的第二任比他小近二十歲的老婆就是因為他不能說話,就當機立斷地離開了他。
從他不能說話那天開始,他就認為他這剩下的有限時間完了。不能正常說話,就不能正常與人交往了,不能與人正常交往,活著又有多大意義呢?!他也知道,這年輕的老婆嫁給他,當時也是奔他的官位錢位來的。沒有這些,這麼年輕又漂亮的娘門是不會跟他結合的。
自老婆離開他後,在他退休下來後,就在自己出生長大的地方建了這個敬老院。也就是想做點善事,為自己百年之後留下點想念。也好打發自己並不快樂的時光。
可就是這麼一點想念,他也可能留不下了,就是留下了,也不是他金喜來的了。
他的所有的財產都可能要充公,不能是自己的了。
不是自己的,這個他原來投資建設好的敬老院也就收歸國有了。收歸了國有,他原來所想的做點好事善事也就成了泡影。
他留給人們的,人們隻曉得曾經有個大貪汙犯,他拿著貪汙來的錢建了個敬老院,後來入監獄了。活該!
金喜來本沒有這麼多白發的。他快要接近退休的時候,頭腦裏天天擔驚受怕,經常在報紙上看到今天這個進去了,明天哪個進去了,他就擔心這一天遲早也會到來。
就因為天天處在擔驚受怕的日子,所以他的頭發就全部變白了,頭部也就得腦血栓了。
是誰說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人要是都想著為自己,哪天就不會誅?地就不會滅?
想來,人與生俱來就是自私的,中國也好,外國也好。隻是這自私分了很多層麵。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就是這個道理。
在什麼層麵,你才有在這個層麵自私的機會。沒有到這個層麵,你就是想自私也自私不成。
假如他金喜來沒有在市電信公司老總這個位置,他想自私到案發這樣一個程度,哪也是不可能的。
有什麼辦法,金喜來他認為他已經進了這個大染缸,不變色也得變色了。這變了色的金喜來,在他正想安享晚年的時候,他沒有這個福享了,他將要在監獄度過他的晚年。
他知道,這次在江南一起進監獄的還有市裏麵的高官,有跟他一樣當企業總經理的官。他們又會作何想呢?
03特殊提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