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桂更不用多了,本性好動的他,看到有人動手打架之後目光之中更是異色連連,朱權估計,要不是自己在,這朱桂能不分青紅皂白上去見人就動手。
李五一方畢竟人數占優,逐漸占據了上風,不過也正因為占據了上風,他沒注意到客棧外的人影依舊站著居然沒有衝進來。
而這一點卻被苟二注意到了。
苟二個頭大,打起架來也是身大力不虧,以一敵三,當然,這與他們手中沒有什麼兵器也是有關的。
苟二向著身旁的一個兄弟示意了一眼,那人好似明白了苟二的意思,拿著手中的一張凳子向前一衝將原本圍在苟二身旁的三人衝開。
瞅著機會,苟二貼到了李五的身邊而後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將李五放倒,隨後雙手死死的掐住了李五的脖子。
李五一方的人自然不能見死不救,拳頭、凳子使勁的向著苟二的頭上招呼。
隻幾下,苟二的頭上便冒出了鮮血,不過被苟二掐住脖子的李五更是不堪,眼看著一口氣便要過去了。
“去將他們分開!”
瞅著要出人命,朱權可不想有人死在自己麵前,雖這事與他不搭噶,但是誰知道傳到一些人耳中會傳成什麼模樣,因此朱權便對身旁那個一直恭候著的錦衣衛百戶道。
那百戶得令之後便是一揮手,門外瞬間湧進了二十幾人,這些人的懷中都帶著刀,湧進大堂之後紛紛將刀給抽了出來。
“都給我住手!否則格殺勿論!”
著,這些刀手便衝向了大堂之中扭打在一起的兩夥人。
“十七弟,你這是何意”
看到朱權讓人阻止大堂中的鬧劇,還沒看過癮的朱桂向著朱權不解的問道。
“咳咳…”
朱權咳嗽的兩聲而後站起身來向著大堂中那被分開的兩夥人中走去。
苟二此時脖子上壓著兩把刀跪在了一旁,而在他身前便是剛剛差點被他掐死的李五。
此刻苟二臉上滿是鮮血,但是還沒迷了神智
“今日本不欲多事,不過二位有些過了,江東驛歸江寧府所屬,子腳下,居然敢鬧出人命,爾等都是不想活了”
著,朱權對那苟二問道:
“汝是何人,身手倒也敏捷”
“回稟貴人,人苟二是滁州衛的軍餘,往日盡在這江東驛討生活,若不是那李五逼得急了,也不會衝撞了貴人,還請貴人饒命!”
聽到苟二的回話,朱權更有興趣了。
滁州衛駐地在滁州,而在江東驛離滁州可不遠,作為軍餘,可不是能隨便亂跑的,更何況還這麼遠。
洪武帝定下衛所軍戶製,衛所中每個家庭出一人赴衛所中當兵為正軍,另外出一餘丁隨正軍到營﹐佐助正軍﹐供給軍裝是為軍餘。
軍餘的作用,戰時跟隨正軍一起出征,閑事為正丁背負行李物資,戰況緊急時補充進作戰部隊進行作戰。
現在的大明可不是後來逐漸滑向深淵的大明,眼下洪武帝在朝,作為洪武帝賴以為基石的軍戶製度正是最為完善且得到得到優待的。
一個軍餘不在滁州衛中當差,卻跑到這江東驛中討生活,要沒有緣故,打死朱權都不信。
“苟二,即為軍餘,不在滁州衛卻跑到這江東驛,可與我述緣由?”
聽到朱權的話,苟二抬頭看了看朱權隨後猶豫了起來。
朱權看到苟二的舉動,明白他是不相信自己,於是有心了解便讓先前那錦衣衛百戶將百戶令牌遞給了苟二細看。
苟二接過百戶的令牌,細看一番之後,立即神情激動的道:
“還望貴人知曉,人跑到這江東驛中討生活,實在是有不得已隻苦衷…”
“你慢慢,我聽著”
“人家中兄弟二人,父親乃滁州衛總旗,但前些年的時候積勞成疾而死,人家大哥當時二十二歲,年齡夠了,按理來能夠襲父職,但是人家大哥申請襲職的文書交到衛中數月沒有回應。
後來聽人,衛中有一千戶家中有一幼子,那人想給自己的幼子搞個軍職,可數年隻有幾個軍職出缺,其餘人都是衛中的老人,那千戶不敢下手,唯獨人老父當年是從壽州衛中調過來的,與滁州衛中沒有根基,因此…
有人告訴人家中,若是能搞到六十兩銀子,或許能夠到衛中疏通,不然最多讓人大哥襲個旗。
人老父的總旗之位是當年跟著中山王北伐,身經數十仗才得來的,吾父之死也是舊創複不治而死。
這總旗一職若是在我們兄弟手中失去,我等兄弟即便是到了地下麵見老父也是萬死不辭。
因此人這才到江東驛這來討生活,期望能早日籌齊六十兩銀子寄給家中,幫大哥襲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