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序(2 / 2)

“快吃,娉娉,涼了就不好吃了!”錢娉娉娉並不接趙曉春的話,趙曉春思忖怎麼能勸慰她呢?連她自己也隱隱約約感覺到死神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才一支煙的功夫,太陽又縮回了雲層,林子裏比原來更暗,李嵐已經狼吞虎咽的吃了兩大塊馬肉,肚子漲漲的,她左手捂著肚子,右手一揮說:“姐妹們,快來把這些肉統統消滅,下一頓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說著又從頭盔裏撈了一塊稍微小一點的馬肉,有滋有味的啃著。

天全暗了,林子裏一片漆黑,趙曉春覺得大腿根部一樣東西在蠕動,伸手一摸,一個小孩拳頭般大小的軟軟的東西釘在大腿上,就著樹枝燃燒的餘火,她看清了,原來一條大拇指大小的螞蝗正在吸她的血!“可惡!”她嘀咕了一聲,將拿螞蝗甩出十幾米遠,她抖了抖蓑衣重新鋪好,蜷縮在蓑衣上,盡管已經很困了,但還是睡不著,她警惕的注視著四周,四周朦朦朧朧,隻有“唦唦”的響聲,夾雜著幾種昆蟲的叫聲,偶爾也有幾聲蛙叫,蛙叫回聲更低沉,令人毛骨悚然,她哆嗦了幾下,無法抵抗的睡意襲來,慢慢的睡著了。

趙曉春做了一個完整的夢,她夢見自己和哥哥在溪邊捉魚,溪邊長著幾個好大的柳樹,樹枝搖曳,像新嫁娘的頭發一甩一甩的很美!太陽好大好亮,抬頭看太陽,眼睛也有點灼痛,好在柳樹底下很涼爽,魚兒也遊到柳樹底下乘涼,娃娃魚像嬰兒一樣可愛的叫著,哥哥不捉娃娃魚,哥哥覺得娃娃魚太有靈性,他隻捉肥肥的花鰱魚,抓回去用嫩筍尖一燉,可鮮美啦!

不一會兒,哥哥就抓了一條三斤多重花鰱魚,趙曉春按著魚頭,魚尾甩在她圓圓的小臉上,癢癢的,她使勁按著魚頭說:“看你甩到幾時,一會兒回家讓你和筍子作伴,嘻嘻嘻!”哥哥的衣服濕了,光著膀子在樹枝上曬衣服,他怕待會兒回家挨媽媽打屁股,等衣服曬幹了才回家。

這時,來了一個鄰村的惡少,他說:“誰讓你抓魚,這條溪水是我們家的!不許抓魚!”哥哥還嘴說:“溪水是天上掉下落在山上,順著山坳留下來的!”惡少蠻不講理說:“那山是他們家出錢買下來的,山上流下來的水當然是我們家的嘮!”說罷動手搶魚,一隻手拉扯趙曉春的衣角,另一隻手像她的褲襠摸去,哥哥義憤填膺,一拳把那惡少打得鼻子淌血......

一會兒,趙曉蘭又夢見他娘要她和哥哥拜堂成親,哥哥怎麼能成親?心裏很是著急,哥哥膽大,三下兩下脫了新郎官的衣服溜走了......迷迷糊糊的時候,她聽見好像有狼的尖尖的叫聲,一會兒,山坡下麵亂哄哄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趙曉春還沒睡足,懵懵懂懂的走過去,隻聽見一個班長模樣的大胡子說:“告訴大家有狼,要集體行動,偏不聽!”

原來那警衛班的小戰士後半夜起來尿尿,離開睡的地方才十幾米遠,被狼咬斷了喉嚨,叼走了一隻手和一條腿,等其他人過去救援,那小戰士已經斷氣了,傍邊的石塊上到處都是血,居然還有五六隻狼虎視眈眈的用綠瑩瑩的眼珠盯著他們!其實狼也已經在他們身邊蹲了一個晚上了,隻是隊伍上人多,才不好下手,一直等到天快亮時,小戰士出來尿尿,才有了機會。

天快亮了,趙曉春那裏的8個女兵全起來了,錢娉娉對趙曉春說:“我頭有些暈,有沒有藥?”,“是瘴氣!快,來到我這邊來,我這邊比較空曠!”趙曉春是個老兵,經驗豐富,她知道原始森林植被茂密,悶熱濕潤,植物長年累月的腐爛會產生讓人窒息的瘴氣,空曠的地方空氣稍微有點流動,所以瘴氣就少一點。

趙曉春拉著錢娉娉的手,將她扶起來,但自己的腦子裏也亂哄哄的,她預感到,真正的磨難才剛剛開始呢!等著他們的是一場人類戰爭史上最殘酷、最悲壯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