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快給老子抓住他!”
看著黃溍得意忘形的樣子,蒲家私兵們霎時怒不可遏,當即就丟下那些乞丐,徑直衝著黃溍,就追了過去。
“砰——”
槍響過後,一顆子彈,從黃溍的耳畔劃過,刹那間,就令黃溍感受到了死神的召喚,緊接著,槍聲大作,幾顆子彈,連續從他的耳畔、腳邊、手邊、頭頂飛過,但卻都沒有打中他。
“別跑,給老子站住!”
黃溍一路狂奔,試圖衝過蒲家私兵設下的封鎖,然而,待他跑到塗門街的盡頭,這才發現,蒲家私兵已經全部動員起來,將街道的出口給牢牢堵住了。
“該死!”
迫於敵眾我寡,不得已,黃溍隻得選擇掉頭往回走,眼瞅著自己即將變成任由蒲家私兵宰割的夾心肉餅,他索性心一橫,爬上了一堵牆,徑直跳進了一處院子。
“人呢?”
蒲家私兵麵麵相覷,不知該去哪兒找人,趁此機會,黃溍在這戶人家偷了件外衣,從像狗一般從牆洞爬出,悄悄地回到了塗門街上。
“好險,真不知,那個楊思妍究竟怎麼樣了!”
黃溍剛剛鬆了口氣,卻不想,此刻,蒲家私兵發出了一陣歡呼聲,緊接著,一個鬢發散亂的女子,就被綁在馬上,帶離了塗門街。
“糟糕!”
黃溍一看便知,那個婦人,正是楊思妍,這回,被蒲家私兵抓走,恐怕她就再無機會,從魔爪裏逃出生天了。
“這……這可如何是好?”
楊思妍被捕之後,徑直就被蒲家私兵給送進了主子的府邸,而對此,蒲師文卻是一無所知,自然沒有將楊思妍的落網當回事。
“啟稟老爺,我們抓住了一介婦人,據說,是老爺的故人!”
“什麼?帶她進來!”
蒲師文打了個哈欠,連眼睛都不睜開一下,隻是哼了哼,然後又靠在榻上,打算繼續歇息片刻再說。
“老爺,人犯帶到!”
蒲師文睜開眼,打量著眼前這個披枷帶鎖的女人,才看幾眼,霎時,他就愣住了:
“你是何人?為何要在本官的地盤上接濟漢狗,收買人心?”
楊思妍思索一會,平靜地回答道:
“妾身姓徐,名仙蕙,乃餘杭人,今日路過泉州眼看此處乞丐遍地,生靈塗炭,故接濟之……”
蒲師文抿了抿嘴唇,撫須淺笑,起身端詳著楊思妍,忽然,他就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說了句:
“不對,老子好像在哪見過你?”
“你可真是會憑空揣測!”
楊思妍故作鎮定,臉上並沒有露出一絲害怕的神情,就在她以為自己可以有驚無險之時,一個老仆人匆忙走進屋子,將蒲師文拉到了角落,嘀咕了句:
“老爺,在下方才問了幾個老一輩的仆從,他們都說,此女是趙珍珠的女兒楊思妍,不會錯的!”
“楊思妍……”
蒲師文念叨著,慢騰騰地走到了楊思妍的身邊:
“你真是趙珍珠的女兒?”
“什麼趙珍珠?我不認識!”
楊思妍強忍內心的悲痛,依舊是神情自若,而蒲師文自然也不是好糊弄的,沉默半晌,忽然,他嘿嘿一笑,問道:
“那,你可知道,楊思璧他究竟是怎麼死的?”
“呸,狗賊你不得好死!”
楊思妍的怒罵,自然是在蒲師文的意料之中,不過,這也暴露了她的真實身份,當即,蒲師文就咧嘴一笑,喃喃自語道:
“楊思妍啊楊思妍,沒想到,你竟然找了個替死鬼,更沒想到,二十年後,你竟然自己回來了!”
自知激憤之下說漏了嘴,楊思妍索性呸了蒲師文一口,裝出了一副毫不畏懼的樣子:
“殺吧,要是我眨一下眼,我就不配做大宋皇後!”
“喲,我可不會,讓你死得那麼奢侈!”
蒲師文陰笑著,捏了捏楊思妍的臉頰,接著道:
“既然楊皇後你來了貴府,那就得好好招待你一番,然後,再送你去見趙珍珠……不過,要是你願意侍奉老子,老子尚且可以納你為妾,饒你不死!”
“滾!”
楊思妍恨得咬牙切齒,然而,一切終究是無法挽回,在她看來,等待著她的,一定是和母親一樣,慘死敵手的結局。
“嘿嘿,把她拖下去,供本官雲雨一番,再交朝廷處置!”
“得令!”
抓住了楊思妍,蒲師文已然是神清氣爽,自以為升官發財的機會又到了,然而他做夢都沒想到,僅僅半個時辰過後,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就將他的升官發財的美夢,霎時化作了泡影:
“老……老爺……楊思妍,被……被人救走了!”
“啥?”
聽聞此言,蒲師文大吃一驚,幾乎從榻上一躍而起:
“飯桶!快告訴我,她是怎麼逃走的!”
鼻青臉腫的仆人哭喪著臉,“一五一十”地稟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