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曉,他們究竟是誰?”
瘦子一聽這話,當即打了個寒戰,老老實實地說道:
“在下不知,還望老爺恕罪!”
“呸!”
果不其然,聽到探子說了“不知”二字,蒲師文當即勃然大怒,狠狠地拍了拍桌案,就拖著假肢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老爺……”
“你們都先下去吧!”
屏退侍妾之後,蒲師文慢悠悠地走到了瘦子麵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對著他那出過天花的麻臉,就是揚手一拳。
“老爺,小的失察,死罪死罪啊!”
“真不知,這偌大的泉州,還有哪個漢人敢不把我們蒲家放在眼裏!”
探子趴在地上哀嚎著,磕頭如搗蒜,而蒲師文隻是冷笑一聲,蹲下冷冰冰地說的:
“快去,帶人去把他們給抓回來,要不,老子就親手砍了你!”
“是是是!”
此言既出,探子趕忙魂不附體地連連答應,連滾帶爬地逃出了屋子。
……
“嗬嗬,黃大人,這下,你可鬆了口氣?”
散發了半個時辰之後,楊思妍總算是將平板車上的食物和布帛悉數散發,而後,她拍了拍沾滿灰塵的長裙,從平板車上起身,準備離開。
“楊皇後,你咋和那個楊桂枝一樣難纏?”
黃溍歎了口氣,看著楊思妍那副鬢發散亂、渾身塵土的樣子,揶揄她道:
“看吧,你現在也跟乞婦似的,要是拿上破碗,你也跟那些乞丐一樣,可以去討飯了!”
“就你多嘴!你一個七尺男兒,咋好意思說我?我可是恭聖仁烈皇後的侄重孫女,你可真是膽大!”
楊思妍眉頭一緊,霍然而起,就向著不遠處的街道正中走去,把黃溍直接給丟在了自己的身後。
“黃溍啊黃溍,你可真是自作自受,你咋跟了這麼一個婦人?”
黃溍也不顧平板車,拿起包袱就跑,跟在了楊思妍的身後,卻不想,才走沒幾步,一陣馬蹄聲,由遠到近,從塗門街的盡頭傳來。
“思妍,快看!”
不一會,十幾個騎馬人出現在了他們眼前,見此情景,黃溍也不顧禮節,趕忙上前扯住了楊思妍的衣襟,說道:
“那些人來者不善,我們還是去躲躲吧!”
楊思妍深以為然,也不顧斥責他,就和黃溍一起,躲進了一條小巷之中。
然而,不多時,他們就陷入了重圍之中。
“快點,給我搜,一定要把他們找出來!”
“該死,那是衝我們來的!”
看著不遠處到處搜查的蒲家私兵,楊思妍不由得咬破了嘴唇,一滴血,從她的嘴角滑出,落在了她的衣襟上。
黃溍也是緊繃著神經,思索片刻,他忽然間,有了個主意:
“不如這樣,楊皇後,你先呆在這兒別動,我去引來他們!”
“不!”
此言既出,楊思妍大吃一驚,但是,她還來不及阻攔,黃溍就衝出了巷子,來到街上,對著那些拿著槍,正四處盤問的蒲家私兵吼道:
“龜孫子,食物和布帛是我送的,有種,就來抓你黃爺爺啊!”